她的脸色很黑,可与锅底争辉。
“你这孩子,”越长歌这才猛地松了口气,却仍心有余悸,声音还在发颤“走夜路怎的如此悄无声息神出鬼没呢。为师年纪大了,都知道老年人禁不起吓的,容易一下子背过气去。”
没有喊吗
叶梦期捂着额头,痛苦地拧起眉梢。
只不过她连唤了几声,那女人还是支在窗口一动不动,在室内的灯辉中散出来的光影中,笑得像个大半夜犯病的花痴。
听得到才见鬼。
“小叶子”
越长歌神色微变,一把将她从窗户口拽了下来,摁住了徒弟的双肩,紧张道“怎的不说话了不会撞出毛病来了”
“没有。”
“那就好。”
越长歌疼惜地看着她,语气柔柔“乖孩子,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黄钟峰的巨债就没人继承了。到那时候,为师也不想活了。”
叶梦期脸色煞白地动了动嘴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如是反复几个来回,脸色终于又渐渐有了些活人的红润。
“弟子此番来,应师妹们的八卦之心,慰问一下您的好事。”叶梦期狐疑地盯着她“现在看来您半夜无故发笑”
奇怪,此刻她分明有约,不该在柳长老房内么。
叶梦期被师妹们催得没有办法,本打算远远一观,结果看并肩两间房都亮着,便奇怪地走了过来。
越长歌却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道“嘘。”
她抽出一张纸,铺在桌上,写道
你我师徒二人讲话,隔壁柳长老能听见,若有言论,有辱斯文,有损为师颜面,一定写字,切忌。
叶梦期默默拿了另外一支笔
敢问师尊为何不能心内传音
越长歌哼笑一声,又写道
心不够细。凡所有法术,一定会产生痕迹,她虽不知你我讲述何事,却会感知到我故意瞒着她同你密谈。
这多伤人,不好。
叶梦期叹了口气,提笔又写道
懂了,您住柳师叔隔壁,宛若做贼一般。
越长歌瞪她一眼,写就废话少言。你来还有何事
叶梦期正色又写道
茶馆谈话后,见师尊为感情一事所困,弟子回去与师妹们商量许久,大家命二师妹撰写出了锦囊妙计,特来相送。
越长歌蹙眉写道丹秋那家伙
叶梦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二师妹一年四季能谈成八次,堪称恐怖。况且她是狐族血脉,擅长此道。
越长歌的笔尖颤了颤这真是她换毛都没见这么勤快。
话不多言,叶梦期自兜里掏出一本不算太厚的小册,砰地掉在了桌面上。
书很新,上面有一枚小小的爪印,梅花样的。是二弟子自己盖的章。
黄钟峰的大师姐捂着额头,自发顺走了师尊一瓶药膏,走得意外地顺溜麻利,看起来片刻不想在此伤心之地久留。
越长歌点了盏灯,拿起那本小册,正好奇准备看看是什么大道理。
略略一扫,封皮上的字眼就辣到了她的双目。
还在为没有道侣而枯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