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好,我自然也会管教我的学生。另外”祝青臣又道,“侯爷最近还是留心一下家里的仆从。”
“祝夫子这是何意”文远侯不解。
“我看陆二公子对那位易子真,情深义重,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为了易子真,闹到了惊蛰面前。您留心家里,看有没有人给原昌平伯爵那边送钱送物,那毕竟是陛下亲自下旨,赶出京城的一家人,若是被陛下知道,您府上给他们送东西,只怕是”
文远侯被他说得一阵后怕,连忙应道“多谢祝夫子提醒,我回去就留心看看。”
陆继明抬起头,目眦欲裂地看着祝青臣。
子真已经过得那么苦了,他竟然还不让他给子真送钱
祝青臣有恃无恐地看回去。
要是你再敢缠着我的学生,就不是请家长、断财路这么简单了
最后是陆继明低下了头,被文远侯带走了。
临走时,柳岸幽幽道“陆二公子这阵子在家里养伤吧,就不用来柳府了。”
这是不打算教他的意思了。
文远侯心中一个咯噔,忙不迭把人给带走。
文远侯让他遮着伤口,带着他从偏门离开,直接上了马车,回家去。
马车里,文远侯压低声音质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不是让你去讨好林惊蛰吗你怎么反倒和他打起来了”
陆继明道“他先动手,我有什么办法”
“你没跟他提什么易子真,他会跟你动手”
“原本就是子真托我照顾他,我才会”
“闭嘴吧你子真子真,那是陛下亲自赶去林家村的,你还敢提他,你疯了不成”
“可是爹你之前也”
文远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原本你和易子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人也不算笨,我想着你们以后能够一起扶持,就算你娶他做男妻,你也能得到昌平伯爵府的支持。”
“可是现在呢”
“现在昌平伯爵府都倒了你还提他,还敢在祝夫子和林惊蛰面前提他,他们两个,还有裴府、柳府,都是最厌恶易子真的,你还敢说”
文远侯气不打一处来,一拂袖“回去关禁闭,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对你来说,是易子真更要紧,还是林惊蛰更要紧”
送走了文远侯和陆继明,祝青臣赶忙看看三个小孩。
“伤得厉害吗身上哪里疼那个陆继明比你们都大,打人肯定更疼。”
“可厉害了,疼死了。”
三个学生跟小猫一样,挪到夫子身边,把夫子围在中间,分别展示自己手上脸上被打出来的伤口。
“夫子,我连左眼都睁不开了。”
我的拳头都划破了,我还被陆继明踢了一脚。”
柳岸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别向夫子撒娇卖乖,还有说话告状的力气,我看你们也没怎么严重。”
“爷爷,可严重了您看”
柳岸才懒得看,别过脑袋去,只问“你们怎么能和他打起来先动的手,还是在我们自己府里打的,还打输了”
柳昀小声道“他比我们多吃了几年饭呗。”
祝青臣笑着道“那你们三个人,没有补上这几年的饭”
“没有。”
祝青臣看着林惊蛰手臂上的淤青,叹了口气“不是说好的,有事情来找夫子吗”
林惊蛰小声道“这么点小事,总是麻烦夫子,我心里也不好意思,便想着自己把他骂走。”
“那不是只动口吗怎么又动手了”
“他说话太难听了,我就没忍住。”
祝青臣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其实你做的也对。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回你打他一顿,他就不敢再来招惹你了。”
听见夫子夸自己做得对,林惊蛰眼睛一亮“谢谢夫子。”
柳岸清了清嗓子,也喊了一声“夫子,他们是去打架了,还打输了,怎么能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