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之后,宋家父母又开始叫嚣质问“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是谁”
他们把学校领导的手一把甩开“什么领导屁用都没有我们要见薄总薄氏集团的老总,薄总薄总在哪”
一行人面面相觑,看着他们吵闹。
郁行洲淡淡地开了口“打他的就是薄明寒。”
“什么”宋父宋母都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不可能你是谁你怎么敢胡说八道薄总那可是我们家的大贵人、京华的大老板,你怎么敢污蔑薄总”
郁行洲又
道“薄明寒都被警察抓起来了。”
“闭嘴谁打的都不可能是薄总打的,是不是你打的你还想污蔑薄总”
护士从急诊室里走出来“小声点。”
“凭什么要我们小声,他打了我们儿子,还想污蔑薄总”
郁行洲一脸复杂,躲到祝青臣身后。
祝卿卿保护我。
祝青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钟老师怒喝一声“够了别吵了”
宋父宋母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公鸡,顿时安静下来,伸长的脖子都缩了回去“钟钟老师”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医生看病。”
“是是是。”宋父宋母连连点头。
祝青臣疑惑地看向钟老师,钟老师无奈地说了一句“宋淮书当年也是我带进学校的,因为他家里穷,给他家争取了很多优惠,我和他家父母都认识。”
原来如此。
刚过去的暑假,祝青臣跟钟老师一起出去招生,钟老师对家庭困难的学生格外关照,对每年的优惠政策倒背如流。
他能用最简便的公式,最快地计算出对这个家庭最有利的上学方式,并且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解给所有人听。
他把一片真心捧给贫困家庭,势利短浅如宋父宋母,心里也清清楚楚,钟老师绝对不会害他们,所以都很听他的话。
钟老师叹了口气,对宋家父母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孩子的情况,你们做大人的更要稳重,不要大吵大闹的。”
宋母压低声音“那钟老师,到底是谁”
“薄明寒。”钟老师语气冷静,“警察亲自把孩子从薄明寒家里救出来的。”
“啊”宋父宋母瞬间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不可能的,薄总对我们家可好了,钟老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具体情况警察会去调查的,你们现在守在外面,等淮书出来就好。”
“诶,好。”
宋父宋母相互搀扶着,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本来也指望不上他们什么,只要他们不吵闹,钟老师也不多管。
祝青臣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胳膊,发现他整个人在微微发抖,连忙扶住他“钟老师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
“好,谢谢。”钟老师在椅子上坐下,接过祝青臣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
祝青臣问“所以,您不仅是宋淮书的辅导员,还是领他进学校的人。”
“对。”钟老师叹了口气,“我从事贫困学生招生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祝老师,我真的很后悔。”
他放下水杯,双手捂着脸“上个学期,我明知道宋淮书思想不端正,只是找他谈话。后来闹出宿舍楼下告白的事情,给他处分,我也找他谈过几次,但也只是谈过几次而已。”
“我知道他在薄氏集团实习,暑假也和那个薄明
寒接触过,可我完全没看出来,薄明寒竟然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对薄明寒多留意一点;如果我多找找宋淮书,再帮他申请一下其他补助,说不定他就不会去薄氏集团实习。我做的还不够,还差很多。”
祝青臣难过地看着他,小声安慰“不是的,您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发生这种事情,谁都没有想到。”
钟老师沉默良久。
祝青臣安安静静地陪着他“贤者自苦,也只有贤者才会自苦。”
倘若是不负责任的人,早就开始推卸责任了,只有负责任的老师,才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虽然宋淮书是个不怎么样的学生,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的老师是个好老师。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从急诊室里出来“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