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搬家。”
“这地方容不下我们了。”
“那花将军呢也搬家吗”
“你就让它在山上跑嚒,带走了被绳子拴着,多可怜。”
“我舍不得花将军。”
青娥弯下腰,“那你下去和它玩。不许揪狗尾巴,去吧。”
“花将军花将军”茹茹两段莲藕似的小腿摇摇摆摆往地上够,啪嗒啪嗒跑远了。
青娥叹口气,偶尔也觉得对不起茹茹,本来不至于,只她太懂事了,至多是贪玩贪嘴了些,脾气半点不像自己。
她就想,他小时候是否也是这样调皮捣蛋又单纯善良,叫人硬不起心肠。
乃至于她即便知道那只是段露水情缘,也狠不下心斩断与他的最后一丝连结,害怕将来某天将他遗忘,自私地
在身边留下了有关于他抹去不了的痕迹。
秦府里,秦老爷得知秦孝麟在衙门吃了亏,花钱在衙门将人捞出来带回家,一进家门便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
他娘任夫人也从仪门内款步走出来,冷眼将他瞧着。
秦老爷道“混账,闯了祸摆不平知道来找我了。你那些个酒肉朋友,莺莺燕燕的粉头妓子怎么不出来帮你为个寡妇闹到官府去,你要我把这张脸往哪搁”
秦孝麟唇角渗出血迹,抹一把,狭长的眼睛透出些许讥讽的笑意。
秦老爷见他这副模样,咬牙问“你可知这顺天府来的巡抚,即便是你一叔也不好过问。”
秦孝麟的一叔是杭州知府,也是秦家的护身符,要是没有冯俊成,他一句话就能让案子落听,偏偏来了这么一位,叫他这段日子始终不曾露面,一直躲着避嫌。
任夫人问“郭镛怎么说的”
秦孝麟支起身,坐在地上道“他说冯俊成是江宁织造府的少爷,吃穿不愁,探花及第名利双收,来钱塘就是为了做功绩,这样的人,谁拿他都没有办法。”
此言一出,秦老爷陡然提眉。
任夫人走上前问“这便是那个江宁冯家的儿子”
秦孝麟站起身来,看到一线曙光,“一叔认得冯家”
秦老爷见他如此,冷冷振袖,想了想道“算你走运,你现在到你一叔家里去,跪下求他,叫他写信去江宁冯府,好保你渡过此劫。”
“我这就去。”秦孝麟提膝离开秦府,他鲜少回这个宅子,素日都宿在外宅,今次回来也没有走过仪门。
他坐上轿子,终于察觉一丝古怪,他一叔怎会与江宁冯家相识,相识就罢了,还能让冯家卖他这么大的面子。
说到底,这事关系着冯俊成的仕途,他南下巡抚,哪有自家人给自家人使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