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卉长公主的千呼万盼中,刘昶总算来了。
他穿着一袭华贵的紫金蟒袍,腰系朱红白玉带,身姿修长挺拔,面色红润,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优雅公子,风神俊朗中又透着皇族与生俱来的贵气。
嘉卉长公主蹭地站了起来,错愕地看着他。
是哪个杀千刀的,骗她说齐王身体不好,快不行的了
他这样子分明跟从前一样,哪像是个得了怪病的人。
嘉卉长公主下意识地看向安庆帝,想解释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
完了,皇上肯定会生气,觉得是她故意骗他。即便不治她个欺君之罪,只怕以后也不会待见她。
刘昶仿佛没留意到嘉卉长公主瞬间煞白的脸,恭敬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嘉卉姑姑。”
安庆帝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长子,须臾,笑道“免礼,听太医说,你身体一直不大舒服”
刘昶连忙道“让父皇担心了,儿臣只是身体略微有些不适,没有大碍的,过阵子就好了。”
安庆帝笑着点头“那就好。你这都半个多月未曾上朝,也不曾去衙门当差了,身体好了,那就早些上朝,帮朕分担一些。”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受累了。”刘昶垂眸,规规矩矩的,还是以前那副讨喜的模样。
安庆帝瞥了一眼旁边坐立难安的嘉卉长公主,没提婚约的事,而是道“你母后一直很担心你,既然进了宫,那就去看看她。”
刘昶乖巧应道“是,父皇,那儿臣去坤宁宫了。”
安庆帝挥了挥手。
刘昶老老实实地退出了永宁殿。
他走后,永宁殿寂静得落针可闻。
嘉卉长公主受不住这种无声的沉默,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替自己解释“皇上,不知是哪个心怀叵测之人陷害臣,臣昨日派人去太医院打听到齐王咳血了,因此才贸然进宫求见皇上。这并非臣的本意,请皇上明鉴。”
安庆帝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声音冷冷的“皇姐,朕相信过你的。”
是你辜负了朕的信任。
嘉卉长公主疯狂摇头“没有,皇上,请您一定要相信臣,臣绝不是有心的,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离间皇上与臣的姐弟之情,请皇上明察。”
啪
一只白色的汝窑瓷杯重重地摔在了嘉卉长公主的面前。
紧接着她的头顶传来了安庆帝暴怒的声音“让大理寺还是刑部查皇姐是想全京城的人都看咱们皇室的笑话吗还是想史官将这事记下来,以供后人瞻仰”
嘉卉长公主连忙否认“皇上,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臣真的是被人误导了,才会闹出这么个笑话,求皇上宽宥。”
安庆帝已是极不耐烦,转身走回龙椅前,掀袍坐下,唤道“福安,送嘉卉长公主出去,以后没朕的传唤,嘉卉长公主不得入宫。”
嘉卉长公主绝望地趴在地上,遍体生寒。
今日之后,她的尊荣将不复存在,所有人都会知道皇上厌弃了她。
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
就在嘉卉长公主被宫女拖到门口时,一个小太监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地说“奴才见过皇上,齐王殿下在永宁殿外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