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玥一时蹙紧了眉,也不知道还在寺里住多久,原还烦扰回去后怎么面对谢鹜行,这回倒是不用烦扰了,怎么反而又觉得失落。
只不过这点情绪太不明显,很快就被雾玥忽略了去。
养心殿内。
赵
京玉跨步到殿中,拱手朝元武帝道“皇上臣认为直接从都护府调兵支援三皇子最为简便。”
站在另一边的谢鹜行则道“微臣倒认为,调军路途遥远,耗时耗力,调兵应是只做截断高奉毅后路之用,从五军营派兵前去支援,至于领兵将士,微臣觉得江钰江大人正合适。”
“臣觉得不妥。”赵玉京眉头拧紧,目光凌厉的看着谢鹜行,阉党爪子越伸越长,竟还想把手伸进三大营。
元武帝阖着眼还没有作声,身后替他揉按的女子轻声问“皇上,轻重可合适”
赵玉京看向说话的女子,眼中更是写着不满,皇上纵然头疾难忍,也不该让其在此,还擅自插话。
女子说话时身上宜人的香气更为浓烈,元武帝只觉浑身舒畅点头道,“合适。”
话落,元武帝睁眼看向谢鹜行,“就按你说的,宣江钰。”
赵玉京还想说什么,元武帝已经挥手,他不得已只能压下声音。
从养心殿走出,谢鹜行朝着赵玉京笑笑拱手“赵大人慢走。”
赵玉京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哼声,拂袖便走。
谢鹜行无所谓地放下手,甚至眼里的笑意都不见有减,他抬眸眺望着天边还没彻底落沉的金乌,想见小公主了。
深夜的法华寺,除了枝头的蝉鸣静谧无声,合意守在雾玥的厢房外,看到黑暗中有人走来,微凝起视线。
直到看清来人的容貌,合意才松下目光,走上行礼,“见过掌印。”
谢鹜行望了眼没有点灯的厢房,“公主睡了”
合意点头回话,“寺里鼓鸣即起钟鸣则息,公主一直睡得早。”
谢鹜行示意他退下,走到廊下将门推开。
随着门缝展开,谢鹜行被拉长的身影连同月色一同铺进屋内,他借着稀微的月光,将目光投向床榻。
小公主睡觉时一向乖极,小手枕在脸侧,半边香腮娇憨可人,谢鹜行一路都在想着,该怎么讨这一个来月的思念之苦,现在倒是舍不得把人吵醒了。
啧,这可怎么办。
谢鹜行屈指爱怜的轻抚过她的脸颊,天热的缘故,小公主只搭了条薄衾在身上,起伏有致的玲珑身段被勾勒的清晰,长指下划的动作变慢。
安静的空气中忽然多了份磨人的燥意。
睡梦中的雾玥,仿佛有所觉一般轻拧了拧眉,朝床榻里侧转了个身,寝衣被压扯着,半片香肩从衣襟滑出,心衣的系带露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许久不见,公主对奴才真大方。”谢鹜行稍抬起眼尾,笑得轻浅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