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看着她凝重的背影,渐渐生出一分疑惑又抽什么疯呢
从鬼哭渊出来时已是傍晚,这会儿金乌落山,天是彻底黑了。
寝房里的夜明珠不知为何,又畏畏缩缩不敢亮了,流景推开门,入眼便是一片黑暗,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视线便清明不少。
“帝君,你做什么呢”她站在门口,问窗前软榻上的人。
“打坐。”非寂双眸紧闭盘腿而坐,没有交流的意思。
流景顿了顿,默默往床边走“这个时间打坐”
“不行”非寂反问。
“行,怎么不行,”流景一颗心提着,却能淡定与他说笑,“只是我一个人睡觉太无聊,所以想请帝君一起。”
“一个时辰后。”非寂竟没有拒绝。
流景已经来到床边,一颗心都在枕头下的令牌上,自然注意不到他如今态度的转变,只是敷衍地说一句“一个时辰也太久了。”
摸到了。
流景立刻握住令牌,指尖一动幻化出个假的,将真的直接藏进袖中“那我出去散散步吧,等你结束了再回来。”
非寂沉默片刻,然后淡淡应了一声。
流景默默松了口气,故作无事地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下意识地看他一眼,结果就看到他身侧的矮桌上,此刻正摆着一朵浅紫色的小花。
她曾亲手摘下它,也亲眼看着它在两人纠缠相扣的指缝中碾烂成泥,本以为早就化作鬼哭渊的一缕风,却不曾想会在这里见到。
流景蓦地停下脚步。
“还不走”非寂声音沉静,仿佛没有一丝波动。
流景“帝君。”
寝房里静悄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许久,非寂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流景双手合十夹着令牌高高举过头顶,当着他的面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帝君,我拿了你的令牌”她一脸悲痛。
非寂“”
短暂的沉默后,非寂“看来是打算说实话了。”
“说说说,我什么都说,”流景立刻点头,“人不是我杀的,不过我去找她,的确是为了杀她准确来说,是杀了她和她身后的所有人。”
“为何”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帝君还记得我说过,我是被追杀至此的吗”流景看向他。
非寂闭着眼睛不语,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流景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斟酌开口“尘忧尊者那日被狸奴带走前,趁所有人没注意对我说了我仇人的名字,我便知道他们很可能有联系。为了报仇,我悄悄去了她的洞府,本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谁知那些人继续躲着,尘忧却自尽了。”
非寂薄薄的眼皮微微一动。
“他们以治好非启为诱饵,让尘忧答应与他们合作,打算用自己的死诬陷我,借你的手也好借冥域的规矩也好,理所当然地除掉我。”
“为何不直接杀你。”黑暗中,非寂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流景无奈“你不是已经发现了么,那些人都长了仙骨,是天界的人。”
非寂神色淡淡,眼底没有半分意外“你自己说。”
“因为他们是仙族的人,我我父亲其实不是兔族,而是天界的人,所以我也是仙族的人,而你最讨厌仙族的人,他们若直接杀我,便容易暴露身份,你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才会选择如此迂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