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场天底下最尊贵家庭的家长里短,等归家时,已经将近未时。
昨日毕竟睡得晚,又进宫一趟,回了诚毅堂,明棠第一件事就是拆了簪环,换了家常衣裳,到床上补眠。
裴钺不过因与人交待事情,慢了一刻钟,进了内室时已经只能看到明棠熟睡的面孔,停顿一霎,叹了口气,摇摇头,觉得自己也生了困意。
俯身,抖开外侧的被子,动作一顿,从锦被下拾出一个红包,正面却并非是与寻常红包一样的样式,而是用掺了金粉的墨水端端正正写了四个字“过年红包”。
打开看时,里面崭新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红包开口处却写着“压岁钱”三个小字。
明棠醒来时,已是晚间,睡了回笼觉的感觉十分惬意,有种浑身疲惫皆被拂去的感觉,精神上却还是懒懒的,在被中打了个滚,明棠翻过身,却见裴钺正睡在外侧。
一时心痒,明棠微微靠近,指尖轻轻触了触他眼睫,正要继续作乱,被裴钺牢牢握住。
拇指在明棠手腕上轻轻摩挲两下,裴钺睁开眼,目光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模样,声音中更是带着笑意“幼娘睡时我不愿打扰,幼娘醒来便这样作弄人么”
明棠丝毫没被他唬住,另一只手撑着床面,居高临下俯视裴钺,反问道“你方才是在睡觉吗”竟被钓鱼执法了,失算、失算。
长发倾泄而下,有几缕落在裴钺面上,带来几许痒意,手中明棠的手腕微微挣动几下,裴钺却没顺势放开,而是稍一使力,翻身过去,将她压至身下“这样就不必劳动你拢头发了。”
的确不用拢头发了,现在被头发骚扰的是她。
床帐之中,这样的姿势,自然唤起了许多旖旎回忆,明棠一时心动,随即坚定意志,表示拒绝“明日还要回家呢。”
裴钺却也不急,指尖顺着袖口缓缓探进去,沿着明棠小臂向上,另一只手则拨弄两下,扯开了中衣的衣带。
中衣宽松,衣带松开后,顿时衣襟大敞,露出其下风光,明棠瞬时睁大了眼睛,随即,以手遮面,透过指缝悄悄欣赏。
这掩耳盗铃般的举动让裴钺一顿,随即笑意止不住地从眼中流露出来,他大笑“幼娘深得此地无银的精髓。”
明棠羞恼,干脆收回手,大大方方欣赏“继续。”
她倒要看看,是裴钺先害羞,还是她先落败。
裴钺却没再继续,翻身下去,躺在明棠身侧,以手支起头,问明棠“幼娘悄悄给我压岁钱是何故”
长辈给小辈压岁钱是应当的,夫妻之间却没有这些讲究,裴钺一时竟有些捉摸不透明棠是什么个想法。
明棠理所当然“我年长你一岁有余。”所以给压岁钱多么正当。
裴钺一时无言,这个理由还真是无懈可击,且符合明棠一贯的作风,是他完全把这事忘了。
不过既然明棠以年长自居,裴钺俯身,在明棠耳边轻唤一声“姐姐”
有个俊美、衣衫凌乱的青年在耳边这样唤自己明棠那颗原本就不坚定的心瞬时偏向了另一侧,揪着裴钺衣襟,将他拉向自己。
裴钺得偿所愿,顺势倾身。
翌日,明棠是被饿醒的。
昨日回笼觉睡到了晚间,醒来后又与裴钺明棠感受着腹部因饥饿而产生的阵阵不适,起身,心下感叹,美色还是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