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点点头,后脑勺一动一动的。
岳阳也不指望她能正脸看自己,洗漱好要出门前忍不住凑过去亲她。
余清音把不好意思进行到底,捂着眼睛不说话。
岳阳哭笑不得,往上移动三公分,吻落在她的手背“想见我给我打电话。”
虽然只有一个男朋友,余清音还是生出自己在翻绿头牌的错觉。
她等门关上就起床,换好衣服对镜描妆。
步骤之复杂细致,耗时长到岳阳以为女朋友把他忘了。
他把今天必须要做的工作处理完,坐在电脑前神游太虚,越想越觉得屁股坐不住,索性下楼去买咖啡,找到了完美的理由发短信。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余清音拿起来看,回复我不喝,再十分钟就好
她的十分钟很标准,前后误差不超过三十秒。
岳阳站在酒店大堂等,看到她把只剩下冰块的杯子投进垃圾桶。
这个架势,跟走路到一半忽然跳起来投篮没区别。
余清音的嘴角微微翘,问他“你们男生一定要这样吗”
她调节得很快,全然没有早上的那种羞涩。
岳阳自然不会主动提起找不自在,说“什么样”
余清音学他刚刚的样子“就是这样扔垃圾”
怎么看着有点傻,岳阳不太确信反问“我有吗”
余清音竖起三根手指举高“对天发誓,绝对有。”
这还值得发誓了,岳阳顺势牵她“我没有不信。”
语气分明就是,余清音挑他的刺“你今天开始敷衍我了。”
岳阳才真的有话要让三尺神明听一听。
他道“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余清音哼哼唧唧地耍赖,好像从撒娇里得到更多的满足。
谈恋爱嘛,哪有不腻歪的人。
岳阳就像是每年回家看一次留守儿童的父母,连她说月亮是方的都不反驳。
可惜余清音就只有一个周末。
她周日晚上回首都,降落的时候先用礼物塞住堂哥的嘴。
余景洪既是来接她,也是来上思想教育课的。
他没好气道“你是女生知不知道”
余清音难得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心虚道“我就是忽然想去。”
还敢讲,人都到了才报备。
余景洪瞪着她“再有下次你给我试试看。”
他心里其实有隐忧,毕竟世上吃亏的从来都是女孩子,对岳阳的评价更低一层。
余清音真的没想那么多。
她对发生关系唯一的担忧,在拿到岳阳的体检报告后烟消云散,全然没有世俗观念的束缚,心想反正睡得开心就好。
她倒是高兴,到校门口“我自己进去,哥哥再见”
嘴甜个什么劲,余景洪才不吃这套,用下巴催促她赶紧走。
余清音现在不敢惹他,到宿舍发信息报平安。
余景洪看过把手机扔回口袋,心里还在骂骂咧咧。
他有一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又觉得岳阳太不知好歹,怎么事事都是自家妹妹赶着先,气得原地打拳。
余清音知道他会不高兴,但大概是想法不一样,完全没预料到这么严重。
她进屋第一件事是收拾行李,把书包给倒空。
柳若馨拿着自己托她买的东西,问“多少钱,我给你转。”
余清音示意她翻钱包“你看看小票,一起付的,我还没算。”
柳若馨算完后“不到一千三,我给你转哪儿”
余清音“包里有张建行卡,你转那个。”
那是她的储蓄卡,凑个整就会存定期。
柳若馨抽出的第一张就是,上了年纪似的边输入卡号边念。
余清音虽然不会背,尾号多少还是记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