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邈要一步步蚕食周边政权,带兵亲征,动作戏吃重,体力消耗是平时文戏的两三倍,又碰上蝶梦的宣传期,要应对记者采访,还要抽空把学校的课程补上,可以说身心俱疲。
电影下映,祝慈也能喘口气,不然再连轴转下去,怕是要从系统里兑换点药剂揠苗助长。
唐立德把她的辛苦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也为她着想,便把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戏往后挪了挪。
现在没那么忙了,有一场戏该来的还得来。
钟邈虽然聪敏好学,精通四书五经,但她心里跟明镜一样,不受酸儒思想的控制,只看是否对自己有利。
中原许多小政权看不起关外的草原部落,认为他们不通教化、粗俗穷困,不愿与之通商。
钟邈却眼馋那些关外的好马和牛羊,她想让自己的子民有足够的牛来耕种田地,有肉、奶可以强身健体,也想训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威武骑兵,所以她很早就有和草原建交的念头,为此不惜亲身前往。
燕国地盘扩张之后,恰好与草原接壤,中间隔了一道关卡,钟邈便先派出外交小队打探,自己再带大部队前往。
虽然历史上草原的游牧民族常与边关有生死摩擦,大大小小战役不断,但近几年两边都陷于内部争权,倒是难得太平了些时日。
钟邈的目标不是王庭,而是一支名叫巴尔虎的部落,这支部落没有过侵略中原的罪行,又善于畜牧,刚好可以作为头一个。
影视城专门为这段剧情养了一片草场,此时上面搭建好了数个蒙古包,专业的驯鹰师在一旁就位。
这场戏是部落首领乌恩太看不惯汉人里假惺惺的文弱书生,又见他们这群人竟然是女人做主,就想要为难一下钟邈,故意让她尝试一下驯鹰,想给她个下马威。
钟邈自然不可能在下属和外族势力面前露怯,一口答应。
这场戏难就难在,要克服对鹰的恐惧,展现出钟邈的果决、豪气、游刃有余,能让桀骜不驯的乌恩太同意通商,钟邈的气场必然要更强大。
所以这场戏不止要拍顺畅,还得拍得漂亮。
“钟邈背对镜头的画面咱们可以让驯鹰师穿上戏服做替身,但是你和鹰的同框镜头肯定是规避不掉的,这个很危险,你得想清楚。”唐立德轻声和祝慈解释着。
为了安全起见,剧组挑选了一只亚成年的小鹰,是由驯鹰师从小带大的,品种温顺,比一般的鹰要亲人,但怎么说这也是一只有攻击性的动物,谁也不敢保证它在祝慈手上就会乖乖听话。
祝慈点点头,在左臂绑上厚厚的牛皮手套做防护,笑道“先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心里有数,您别担心。”
她先是细细询问了驯鹰师那只小鹰的性格,然后尝试着让它熟悉她的气味,和它互动。
过了良久,确认这只鹰对她没有过分抵触,这才尝试着让它飞到手臂上来,一点一点拉开距离。
平地上保持平衡已经很难了,因为鹰飞过来的冲击力和爪子的力道远比想象中的要大,而戏里的钟邈还是在马背上完成的这套动作,要单手持缰带着手臂上的鹰从远处奔驰回来,可想而知这个难度。
祝慈花费了很长时间一步步和鹰建立联系,克服它在耳边的恐惧,由于手臂要一直保持平举,到最后都快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