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光启在来的路上已觉得大事不好,看到跪在公堂之上的胡辰时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胡辰看到他来,直接站了起来,冲过去揪住脖领就是一拳,吼道“畜生,你连母亲都杀”
温光启任由他打,只是辩解道“大公子说什么姑母是自缢,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竟然敢说没关系”说着他又要动手,满堂的衙差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方面平民当堂殴打秀才是犯法的,另一方,表兄打表弟,做父亲的孩子上头看着呢,他们拉不拉都不合适。
最后还是县令大人下令把人拉开,才制止住混乱的场面。
胡县令黑着脸问“原告胡辰你状告温秀才可有证据”他本来就厌恶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儿子,如今还要把家丑搬到台面上来说,心下对他更是不喜。
胡辰重新跪下,磕头“草民有人证。”
温光启不屑莲姨娘都被他处置了,哪来的人证
胡县令“传证人。”
人证快被带了上来,在胡辰身边跪下“民妇云梦莲,胡府莲姨娘拜见县令大人。”
女子抬头,一张芙蓉俏脸、盈盈秋水眼,端得娇柔妩媚。胡县令却蹭的站了起来,质问“你不是去娘家了如何在这里”他说完就觉得自己失态了,轻咳一声又坐了下去。
而站在她旁边的温光启早已经脸色惨白,见鬼一样的盯着她看。
挤在人群最前面的钱大有撞了撞赵凛的胳膊,坏笑道“你瞧他那怂样,还以为见鬼了呢”
赵凛不想和这个傻帽站在一处,抱着女儿往左边
挪了挪,
然后发现他的左边是齐宴。就他默默后退半步,
把垫着脚看热闹的赵小姑往前让了让,然后继续看。
公堂内外是有人见过莲姨娘的,瞧见她出来顿时又八卦起来“胡府的姨娘是证人妈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莲姨娘看见温秀才杀了胡夫人然后跑回娘家了吗”
“那她又跑来作证干嘛是胡大公子去找的吗这两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现场议论声一片,胡县令觉得再不制止他头顶都要冒绿光了,惊堂木拍得砰砰响,就差直接砸人了“莲姨娘,你说你是证人,你看见温秀才杀人了”
莲姨娘扭头看向温光启,温光启定定的瞧着她,眸色幽暗。
“是”莲姨娘斩钉截铁的说“案发当日民妇正和温郎在假山内偷情,恰巧胡夫人从娘家回来撞见了,温郎怕事情败露,就勒死了夫人。事后我因为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想将此事告知大公子,他得知后将我诱骗到长溪码头推入水中,幸好民妇命大,被过往的渔船救起”
她的话如同石破冰面、水入油锅、惊起惊涛骇浪。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只觉得堂上的县令大人成了个绿王八,主动给夫人偷人就算了,如今小妾和外侄还背着他偷情,真是太惨太可怜了。
一众衙役和林师爷都小心翼翼的偷瞄胡县令的脸色,内心八卦之魂燃烧,又怕被殃及池鱼。胡县令本人面色涨红,拿着惊堂木的手都在发抖,恨不能现在就把堂下的三人全部宰了。这哪里是在审案,分明是拿他仅剩的老脸在地上摩擦啊
从这一刻开始,他算是彻底没脸在长溪县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