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一双蓝汪汪的眼睛咕噜噜的滚,特别乖特别听话。
她走了过去,停在赵宝丫身后,温声问“在做什么呢”
赵宝丫立刻抱着豆豆站了起来,笑颜明媚“太妃娘娘,阿彩姐姐说豆豆不舒服,春生哥哥说是积食了。方才扎了两针,待会儿再喂一些水,它很快就能好了。”
一旁的阿彩也笑着附和“是啊,何小大夫医术可高明了,一瞧就知道豆豆肚子不舒服。”
庞太妃的笑渐渐淡了,赵宝丫把猫猫递还给她。她没接,看向身边的绿湖。绿湖会意,立刻接过喵喵叫的豆豆。
何春生和赵宝丫告辞,庞太妃让管家送送。等二人走了后,她看向绿湖手里的豆豆,眼中嫌恶藏也藏不住“听见了赵家姑娘说什么了吗给它喂些水,加点进去。”
绿湖惊愕抬头,舌头打结“太太妃”太妃平日不是最喜爱这只猫吗怎么就要弄死
其余伺候的下人也是不可置信,但谁也不敢说话,都垂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庞太妃拧眉看着绿湖“怎么,听不懂本宫说的话吗”
绿湖赶紧低头,磕磕巴巴道“听,听懂了。”
庞太妃冷哼“贱民就是贱民,不懂尊卑贵贱”若不是她头疾还没痊愈,仅凭刚给她看过诊就敢给一个畜牲扎针这一点,也足够他砍头
她说完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
绿湖抱着猫站在原地,眼角微红,手都在发抖。同行的姐妹走过来拉她“绿湖,别犯倔”
绿湖不说话,抱着豆豆转身往西苑最僻静的地方去一刻钟后,她看着豆豆不断抽搐的身体,她默默抹着眼泪道“要怪就怪赵家的姑娘吧,你莫要来找我”
马车里的赵宝丫连打了几个喷嚏,何春生立刻问“怎么了是不是穿少了没感觉不舒服吧”
赵宝丫摇头“无事。”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心会害了豆豆。
马车很快到了县衙,刚停稳,她就跳了下来,径自往后宅去。何春生紧跟其后,一路往书房去。
书房里,赵凛在翻看汤家染织坊的账本。她一进去
就兴奋道“阿爹,你果然没猜错,姓汤的真跑到王府去告状了,瞧见我和春生哥哥像见了鬼一样。后来太妃把我们支了出去,最后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走了。”
何春生也道只要我还在给太妃治头疾,他应该不敢胡说八道了。”
赵凛拧眉,赵宝丫察觉到不对,忙问“怎么了阿爹”
他沉吟片刻道“金矿石提炼不在汤家的染织坊,看来我们要再去段家瞧瞧了。”赵凛把账本合上,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上敲着。
“这段家有个玉矿场,不在荆州城内,阿爹只怕要出去一趟。”
他昨夜去找过云娘子,云娘子道“十二商会各家的生意都是分开、互不干涉的。段家管玉器生意,他们的玉矿场就在南城外云门山脚下,那里还有个赌石场,每年都会有商人过去赌石。原本这个季节陆陆续续因该有商人过去了,但十三寨和荆州军一直在交战,吓退了不少人。”
“那个赌石场我去过,并没有提炼金矿石的痕迹。”
“至于玉矿场我并未去过,不过那里有禁卫军把手,不准闲人出入。但也这正常,我们胭脂制作坊也是不准其余人进去的,也有护院打手看守。玉器自然是比胭脂、布匹精贵。”
赵凛让她再想想,段家玉矿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云娘子沉思了会儿,才道“其余十二家用的工人大部分是荆州城的百姓,唯有段家,听说里面全是从大业各地拐来的人口。只进不出,死了就直接丢到沙漠里喂狼。”
那就是没办法弄人进去了,即便弄进去了也没办法传递消息。
那也只能他亲自去探一探了。
赵宝丫眨了眨眼“阿爹不必去啊,我让鹰隼找伙伴去瞧瞧吧。”
赵凛“也好,你先让鹰隼去云门山附近瞧瞧,我去段家玉器铺转转。”
他们想法是好的,然而,不管是赵凛还是鹰隼,打探了大半个月都一无所获。段家玉器铺的掌柜和主事都是个人精,性子又沉稳不管打探什么都跟个哑巴似的。鹰隼只要一接近玉矿场就会有禁军驱赶,周遭都养了咬人的恶犬,赵凛夜探过两次都无功而返。
防守得这样严密,金矿石提炼之所很可能就在这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