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人听见脚步身抬头朝他看来,温声问“来了”随后端起油灯起身,示意他跟上。
赵凛快走几步,跟在他身后往左边的书架走,四下观察后问“邢大人为何不开窗”
邢大人解释“这间屋子里都是大业开朝以来历年的大案卷宗,需得小心保管,见光容易发黄,每月只有月中才会开窗通风。”
赵凛心想不开窗,点油灯就不怕满室的卷宗被烧
很快邢大人又道“每个卷宗都用竹筒封存,外面覆了防火漆,卷宗所用的纸张也都是皇家特供,不易破损腐烂,便于保存。”
他说完,走到左边第二排第三层楠木架上抽出一卷竹筒,然后又往回走。赵凛瞥了一眼那木架子,上面标注天禧十九年。
天禧十九年不是五州十三郡大旱
邢大人重新坐到入门的桌案边上,打开漆封抽出一卷卷宗递到赵凛面前“你看看。”
赵凛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接过打开细细看了一遍“天禧十九年,五州十三郡大旱,朝廷向各地乡绅士族募捐赈灾。内阁首辅冯元德借职务之便,侵吞赈灾款十万两有余,皇帝震怒,
赐毒酒”
前冯首辅贪污案赵凛把卷宗合上,眸色微闪,问邢大人不是说有事和下官说,给下官瞧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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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注视中,邢大人起身后退两步,突然朝他跪下。赵凛下了一跳,连忙单手去拦。
然而,邢大人还是快一步,跪了个结实,以首伏地朝他一拜。然后才抬头,看向他“赵祭酒,本官有个不情之请,望你答应。”大有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赵凛伸手用力把人拽了起来“邢大人你先说,看看赵某能不能做到。”
邢大人发现对方的气力实在太大,也觉得先要求对方答应实在强人所难,毕竟他要做的事情风险太大。
邢大人就势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本官想替前首辅冯元德翻案,望赵祭酒助本官一臂之力。”
赵凛试探问“邢大人和这前冯首辅什么关系”
邢大人“亦师亦友,本官还欠他一条命,有生之年若是不能为他翻案死不瞑目。”
赵凛又问“邢大人之所以一直帮下官,扶持下官,都是为了今日”
邢大人大方承认“不错,从长溪那次,本官就看出赵祭酒能力出众,是可破局之人。冯首辅一生清正,为百姓鞠躬尽瘁,不该背负累世骂名,望赵祭酒协助本官。”
他盯着赵凛,在等他的回答。
赵凛没回他,反而突然开口“你说的这个前冯首辅是权道长”
邢大人讶异,几乎脱口而出“你如何知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