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准备好,那我们就落座,准备开始啦”
“嗯,好。”
录制的现场很安静,夏鸢蝶知道昏暗里有很多忙碌的工作人员,但身周的打光之外,她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不知道是反光板,炽灯,还是身上有些陌生紧束的衣裙,采访里夏鸢蝶额角微微起汗,只能努力聚焦注意力,听着采访人的下一个问题。
“嗯,接下来一部分是对夏同学家庭成员情况的采访,你介意吗”
女孩停顿,摇头“没关系。”
“好的。那第一个问题,请问你家中现在有哪些成员呢”
夏鸢蝶轻垂的睫毛微颤了下“奶奶,和我。”
“家庭成员的缺失,是因为遭受自然灾害还是意外事件呢”
“是一场泥石流。我父母在外出务工时候,遭遇的。”
“原来是这样,”采访人露出同情的神色,看向采访提纲,“夏同学刚刚说家里仅剩的家庭成员就是奶奶了,那奶奶是否有因残疾年迈而劳动能力弱的情况呢”
夏鸢蝶呼吸轻促了下,她阖了阖眼“奶奶身体很不好,基本没有劳动能力,卧病在床很多年了。”
“既然这样,那家里是否有欠债情况,收入又是”
“砰”
昏暗里一声惊响。
采访椅上,少女似乎被这声音吓到,微仰起苍白的脸。
夏鸢蝶茫然地望着光圈外,昏暗里响起采访导演恼怒喊“停”和“开灯”的声音。
灯光从天而降。
夏鸢蝶猝不及防被晃了下,下意识抬起胳膊,想拦在眼前。
直到一道略微急促的喘\息,在跑近的脚步声和众人压得低而惊讶的背景音里,在她椅子前停了下来。
夏鸢蝶像预感到了什么,僵硬着慢慢放下胳膊。
雪纺长衫的底衬,像幕布那样从眼前将落。
站在从顶披洒的炽灯下,少年漆黑的碎发泛着薄冷的光泽,漆眸里蕴着冰冷躁戾的怒火。
他深望着她,喉结在颈线凌厉的脖颈上沉滚了下。呼吸前所未见的促然,乌黑碎发被吹得凌乱不羁,卫衣都藏不下胸膛剧烈的起伏,之前被罚跑20圈后大概都比不过他此刻的狼狈。
“游烈”
夏鸢蝶刚出声,还未放下的手腕就被修长漂亮的指骨握住,稳而有力的手将她从椅子里拉起来。
她第一次发现游烈原来比她高了那么多。
“不录了,”他声音哑得厉害,分不出是沉还是怒,“走。”
“”
夏鸢蝶一怔,微微蹙眉,她刚要挣脱。
不远处的导演终于回过神,气得扔下手里的采访提纲“你你怎么回事谁啊,谁负责的外围,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呢谁让他打断采访录制的把人给我松开,你凭什么带走采访嘉宾”
“”
死寂声里,男生停住,回眸。
游烈单手握着女孩手腕,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抬起,抑着快要没顶的烦躁戾气,他修长指骨将额前垂遮的碎发拂后。
冷白的额下,清厉眉眼薄如开刃。
采访导演僵了下。
就在此时,他旁边的助理伸手拽了拽他衣服后摆,附耳上来
“曲导,他就是游董的独子,游烈。”
“”
导演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