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晚上看东西不清,让狐让夏鸢蝶来吧。”
赵阿姨茫然地直起身,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下才点头“好,那我去外面,有事小蝶你一定叫我哈。”
她将医用的消毒品全都放在处置床的托盘里,这才出去了。
夏鸢蝶站在卫生室的水池旁,酒精洗手液打了两遍,还要再冲第三次时,身后响起个低低哑哑的笑音。
“夏医生,你再不过来给我处理伤口,它们就要愈合了。”
夏鸢蝶这才作罢。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过去第一眼,夏鸢蝶还是僵在了原地。
和平常大少爷的懒散模样没什么区别,游烈正撑着胳膊,半坐半靠在处置床上,侧过脸来望她。
他身上只有条灰色的运动长裤,长腿跨开,搭在处置床下。裤腰垂着绳,提过他精瘦的小腹,再往上,薄而紧实的肌肉形线一览无余。
胸膛到肩膀处,也是他被玻璃划伤的“重灾区”,几道血痕在冷白皮肤上刺眼得明晃晃。
但那人就像没感觉似的,眉都没皱一下。
夏鸢蝶抬眸,对上游烈的眼。
额前散碎黑发垂过他额角,半遮了伤,那双漆眸困倦似的耷着,但望着她,眼尾又低曳了点淡淡的笑。
“你还笑得出来。”
夏鸢蝶走过去,拿起托盘的镊子,屏着呼吸小心凑到他肩下的伤口前,观察里面是否有小的玻璃碎片残留。
少女俯身得突然,游烈眼睑一颤,垂跌下来,就只能看见小狐狸的脑袋半趴在他身前,呼吸几乎都要烫到他外裸的皮肤上。
“啊,真的有。”
女孩恼然地轻声,她镊子尖探上伤口,谨而慎之地镊出了那块碎玻璃片。
收手时,翘起的尾指却不经意也没察觉地从游烈胸膛前划了过去。
“”
游烈喉结一滚,身形像震了下。在少女仰眸前他立刻别开脸。
夏鸢蝶正不安地抬头“很疼吗”
光将他侧颧骨的阴影削得很薄。
夏鸢蝶只觉着游烈似乎咬了下后槽牙,才哑着声“不疼。”
“”
上身肌肉都绷紧了,还说不疼。
夏鸢蝶无奈地低下头,第一次发现这大少爷还很要面子。她只能更放轻了动作,继续小心地给他处理伤口。
好在其余伤处夏鸢蝶仔细检查过了,都没有玻璃碎渣残留。
只是在他侧后颈下,有一条伤口格外地长,看得夏鸢蝶眼神都颤,上药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疏忽。
等到最后一寸伤处慢慢敷上药水,看着那未干的痕迹,夏鸢蝶下意识地张口
“呼。”
“夏鸢蝶。”
这次游烈的僵硬更加明显。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出了她的名字,只是到尾音生生拧作气哑的笑“你是不是想搞死我。”
“”
夏鸢蝶莫名其妙地从他身旁歪过头,想去看他表情“我没有碰到你,是这一道格外疼吗”
游烈深吸气,起身,从处置床上下去了。
“处理完了,上楼吧。”
“哦。”
进到楼梯里时,夏鸢蝶才想起被自己忘了的事“你今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换上干净衬衫走在她身后的游烈一顿,系扣的指节停在第三颗“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