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蔷薇花沿着窗台攀延生长。
铺洒的月光如同笼罩下一层纱雾,将芬芳的花朵衬得更加圣洁高雅。然而拨开繁茂的叶片,在光亮照不到的花丛底下,却有着三张青白僵冷的面孔,被以安睡的姿态双手交叠在胸口摆放在泥土中央。
“这边有情况”
有人大喊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该死的又是一家三口”
手电筒的光亮扫到这片区域,身着西装的两个警探咒骂着一边上前,一边用对讲机通知救护车和其他同事。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起手法相同的谋杀案了那个狗娘养的混蛋究竟想做什么”
詹姆斯戈登蹲下身,拧着眉头探查这一家三口的脉搏。
大片的、阴暗的深红色液体将土壤浸润,触及到的冰冷身躯已经开始缓慢僵硬,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一一掠过三十多岁的男人和女人,戈登的手最后落到他们年幼的儿子身上。
男孩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如果不是过分苍白的脸色,单看他被刻意梳理过的金发和整齐的衣物,只如同重病患者紧阖着双目而已。
而他也的确还没有死亡。
“哈维”戈登突然惊叫一声,“救护车还有多久才到通知他们做好输血的准备,卡舍尔家的小儿子还活着”
虽然微弱,但他也没有错过指尖底下的心跳。
布洛克探长原本已经不抱希望,见此咒骂一声催促同事去了,而戈登动作迅速地脱下衣服,紧紧按压在男孩腰腹狰狞的伤口上,试图挽救这条即将流逝的生命。
“嘿,孩子”他紧张地拍打小卡舍尔的脸颊,“醒醒保持清醒你会没事的”
或许是听见了他的呼唤,对方的眼睫颤了颤。
但只是一眼,连半秒都不到,小卡舍尔复又陷入昏睡之中。
“”
“是的,失血过多脏器损坏并不严重”
“注射过大量安眠成分的药剂那混蛋差点儿就把人搞成了傻子”
“留下一命总好过死了吧只是他的父母”
阿斯蒂朦胧间听见争吵和谈论的声音。
刺目的、摇晃的光影令他仿佛坐在游乐园不停高速旋转的茶杯中,而他甚至没绑安全带,只要一松手就会被甩飞出去。
停下,他快要吐了
阿斯蒂想要声嘶力竭的大叫,但最终喉咙里只发出含糊不清、如同哭泣般的悲鸣。
爸爸妈妈快来救救我
他仓皇寻找着父母的身影,冰冷的寒意像是嘶嘶吐信的蛇,一寸寸缠绕上他的脚踝,恐惧引发的不安令他的身躯颤抖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