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幼稚鬼。”
李睿“”
*
在医院观察了一晚上,司徒清第一天坐着轮椅出院。
手术过后严禁剧烈运动。
司徒清平稳到家,李薇会每天过来检查他的情况,顺便帮他换药。
绮罗不去公司的时候就会在家里陪着他。
绮罗虽然还没有搬到三楼,但三楼已经有了许多她的东西。
她的游戏本,她的懒人沙发,她的零食柜。
原本简单的房间,现在却是怎么也简单不了。
原本苏雅还有些担心,怕影响司徒清活动。
后来见绮罗每日里大多数时间都陪在她家少爷身边,苏雅便也没多说什么。
比起简洁方便,少爷可能更需要的是陪伴。
当然绮罗也不是没有目的的陪着司徒清,她是为了他的眼睛。
每天用情力帮司徒清做着修复,他很快就能重见光明。
手术四天后就可以拆除绷带。
李薇过来给司徒清换药,原本是下午来的,但她下午要离开安阳市一段时间,所以就提前早上来了。
李睿照旧带她去三楼。
司徒清坐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手边放着一个藤编圆几,摆在上面的手机还显示在通话中,而男人的右耳上显而易见的戴着一个小型蓝牙耳机。
李睿瞥了一眼就知道司徒清是在跟谁通话。
不免有些牙酸,就住楼上楼下的,只是一个晚上没见,早上起来就得给人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互住隔壁城。
司徒清听见身后的脚步,神情微顿,只听见耳机里传来的绵软声音道“栀子花都不怎么开了,我想再剪一点放房
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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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笑意未断“好,我等你。”
电话挂断。
李薇才走过来道“今天怎样头还疼不疼”
司徒清摇了摇头。
“眼睛呢”李薇担心视压转移。
“不疼,没什么感觉。”
自从术后,司徒清一直就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头也没有再疼过,直觉告诉他,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李薇放下心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给手消了下毒,才开始给司徒清取绷带。
缠在眼周的纱布被一圈圈揭下,司徒清还未睁眼便察觉到与往日稍有不同。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模糊不清,隐约能看见面前有个人影,直到再眨了眨眼,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
不再是熟悉的黑暗,光亮的色彩蓦然透过双眼涌进脑海,汇聚成画。
一如阔别已久的四年前。
司徒清看见的最后一幕,乌烟瘴气的车头,鲜血淋漓的双手,驾驶座上的母亲,破碎的车窗玻璃,刺痛、冰冷、黑暗。
司徒清放在腿间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极为缓慢的移开视线,转向宽大的落地窗。
窗外,一览无余的绿色草坪,蓝色的天,舒卷的白云,还未升起的朝阳,已见辉光。
视线回拉,茂盛的花丛刹那映入眼中。
繁复的色彩让司徒清微微失神,直到一抹纯洁的白闯入视线。
女生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藤篮,微弯下腰剪下一株盛开的栀子。
洁白的裙裾扫过绿叶,随风轻扬,黑色的发丝飘拂在身侧,犹如精灵摆尾,轻贴在女生光洁的脸颊和粉色唇角。
她指尖捻起一株栀子,凑至鼻尖。
那一刻,司徒清仿佛也闻到了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