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倾诉的人只有司徒清。
只是孙茹兰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儿子说出一切,车子就在路上出了车祸。
孙茹兰再没有开口的机会,司徒清的眼睛也不复光明。
这对才刚刚上大学的司徒清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只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司徒清缓缓闭上眼,眼角一滴清泪滑落,被一根手指轻柔的抹去。
司徒清睁开眼,垂眸,嗓音沙哑,“我以前经常梦见她,她坐在车里,全身都是血,她让我救她,但是我怎么够也够不到她”
绮罗踮起脚尖,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压下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拍,“没事了,你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梦了。”
司徒清缓缓伸手抱住了她,像走在沙漠里的旅人,遇见了唯一的一片绿洲。
细密的雨丝东倒西斜,一阵风儿打着卷吹走了坟前的落叶。
司徒清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绮罗身上,捡起地上刚
刚掉落的伞,对着人伸出手道“走吧。”
男人的眼底再也看不出伤心,只剩下一片冷静沉着之意。
绮罗知道他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过了今日,司徒清便宛如新生。
她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两人亦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开。
李薇依旧每隔三天都会过来,帮司徒清检查视力情况,看看有没有后遗症之类的恶化迹象。
李睿在司徒清的房间里,贴了一张视力表。
刚刚贴好的时候就忍不住让司徒清测试,“来来来,试一下。”
“这个能看见不”李睿指着视力表上最后一排中间的一个e问司徒清。
司徒清瞥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沙发处,绮罗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上衣和短裤盘坐在地上,手边放这儿手机和零食,游戏本打开放在身前,里面响着熟悉的风灵游戏音。
司徒清静静看着,久久移不开目光。
李睿的手都举酸了,“喂,大哥,能不能麻烦你稍微看一下我呢”
司徒清回神,终于看向李睿道“左边。”
“我去,这你都能看见这么清楚的吗我看看”
“不能吧,你这已经超出标准距离了。”李睿不可置信。
司徒清神色淡淡,“视力表对我没用。”
李睿“为什么”
司徒清“背过。”
“你没事儿吧你背视力表”
绮罗听见这话,抬头看向司徒清,来了点兴趣,也跑去指视力表让他指。
司徒清这下目光专注,绮罗指哪儿他看哪儿。
跟前面吊了苹果的驴一样。
得,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李睿看着他们说“你们玩儿,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绮罗停了下来,司徒清朝他淡声道“慢走,不送。”
“什么时候送过我。”李睿叨叨一句,径自转身。
等人走后,绮罗走到司徒清身边蹲下道“好了,该做疗养了。”
圆几上放着个眼罩一样的银灰色仪器,这是李薇带过来的,可以帮助司徒清放松眼周神经穴位,每天按摩一会儿就好。
司徒清微低下头,绮罗帮他戴上。
按下开关后,仪器开始运转。
一旁的游戏本里飘来游戏乐,绮罗站起身说“我下去拿下耳机。”
“嗯,好。”司徒清点头。
绮罗便离开去了一楼。
司徒清听着人离开的脚步声,想着她总是这样跑来跑去,三楼的改造也该提上日程了。
没过多久,司徒清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顿了顿,他问“要不要搬上来住”
“啊这,不合适吧”回来取外套的李睿诧异道。
司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