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先没有注意,后来外头骑马的李捕头敲了敲他的窗户,顾媻打开木头窗户,就听李捕头低声说“大人,好像是谢侯追上来了。”
顾时惜一愣,随后探出脑袋往外面看,果然就看见一个一身红衣,一如当年第一次见面那样,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只不过两年过去,那纨绔少年,长大了不少,并不能轻易再看见谢侯身上通过纨绔而拼命掩盖的孤独,只能看见谢尘蓬勃壮大的朝气,好似盘在扬州的一只巨蛟,大有一飞冲天之化龙之势。
顾时惜眨了眨眼,对着李捕头说“停车。”
李捕头立马大喊“停车”
话音刚落,从前面便开始慢慢停下,犹如一节多足的长虫,前面停下来许久,后面才反应过来。
顾媻就这么等着,等到那谢二奔至眼前,快速下马,然后质问自己什么话,谁知道谢尘这草包,到了跟前,带来一身灼人的热气后,却一面喘息一面只是单纯看着他,说了一句“顾时惜,你怎能不告而别,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要做什么,我还真能拦着不让你做”
小顾大人做出一副委委屈屈可怜模样,说道“你是我二叔,二叔的话,时惜怎敢不听奈何事已至此,只能偷偷”
“以后别偷偷了你同我告个别,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还有我会时常给你写信,你也要回我,让我知道你安好才是。”年轻俊美的扬州武恭候看着漂亮的小亲戚,心中千言万语,活像是要生离死别,但又总觉得自己依依不舍的样子很不吉利,便又做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训话道,“听见了没有你若是出了事,超过一个月没能给我写信来,我领着我的部下,直接去端了匈奴那老巢去”
“千万别”三国演义顾媻看了很多遍,其中印象很深刻的一个道理就是打仗打的就是钱和人,谢二这边钱不够支撑几万大军千里迢迢去往匈奴的地界,还能有精力打仗,且谢二人不够多,轻举妄动只会被禹王抓到把柄,得不偿失。
“那你就记得给我写信,哪怕一个字也好。”
“我知道了。”小顾大人看着谢二的眼睛,将这人看得格外的透彻,他几乎能感觉到少年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愫,可少年硬是憋住了,什么都没说。
两人看着彼此笑了笑,到底还是顾时惜先开口,说“那我先走了,二叔,你等我回来,帮我照看我家里,还有我老师家里,江洺也帮我照看,他是我小弟。”
“我知道知道,别总操心旁人,关心关心自己。”谢侯淡淡不高兴,他心中落寞,不知道为什么小亲戚不让他照顾好自己或许是因为他在小亲戚眼里不需要照顾,本身就强大厉害了应该是这样。
“还有,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不能替你祖父看着你,这段时间,二叔你不要又和以前的狐朋狗友成日逗猫遛狗,也看看书吧。”
谢二太阳穴一跳,他最恨看书,果然,时惜喜欢孟玉就是喜欢人家会读几句酸诗,学就
学,等时惜回来,给时惜看看他学的如何,吓他一跳
谢侯心中定下了自己日后的每日课程,一边和满面微笑的时惜道别。
只是等车队再度启程后没多久,顾时惜就又听见窗外传来敲击的声音。
他打开一看,这回竟是谢二又追了上了。
顾媻都来不及喊停车,谢二这草包就有些欲言又止地问他了一句话“时惜,我们那个那个关系还要不要继续还要继续假装吗”
“这个很重要吗”顾媻都无奈了,本来就是假装在一起,不刻意去强调,别人都不会去问,顾媻只需要摆脱孟家的事情,其他时候是不是个gay的身份都无所谓,如今他要离开扬州,又马上要去边城,还被委以重任,他和谁在一起,跟孟玉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了其实
孟玉更是也退了婚,据说是刘家出面先反悔的,孟玉的计谋算是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