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心脏重重一跳,老实没动。视线穿过眼前的指缝,白涧宗和平时一样阴郁病气的脸庞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如果只听狗东西说什么,估计得气死,可狗东西总是言行不一。
这该死的、不争气的心脏
白涧宗拿开了手,视线重新清晰,燕折扇了扇脸上的热气,咕哝“叫我起来干嘛”
本来是手臂麻了,叫燕折换一边手臂枕。
但白涧宗改变了主意。
他揉了下肩膀,面无表情道“洗洗你眼睛冒的汁儿吧。”
“”
燕折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他不要脸的吗他要脸的
他捂着眼睛爬下床,直接往卫生间冲,身后传来白涧宗的嘲弄“走路不看路,摔倒了别哭。”
洗了把脸,燕折撑着洗手台,才发现自己状态也不怎么样。
一看就是哭多了,眼睑红红的,眼皮也有点肿,头发凌乱,双眼无神。
但至少很健康。
他注视着镜子,愣了好一会儿。
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又幻化成了那道十来岁的身影,瘦小、绝望,满身伤痕。
卧室里,白涧宗在吩咐俞书杰“备车备伞。”
俞书杰“是。”
燕折听到了轮椅的声音,越靠越近。
直到身后出现另
一个人的气息,他才怔怔回神,随口道“您方便吗”
▊本作者猫界第一噜提醒您最全的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尽在,域名
燕折第一次和白涧宗一起洗漱,十分体贴“我给您热毛巾吧”
白涧宗拒绝“不用”
燕折已经动了,他打开水龙头,将白涧宗的毛巾打湿、拧干“哝。”
白涧宗“”
他勉为其难地接过,擦了把脸。
反复来了两遍,燕折突然说“我以为您会问我有没有想起什么。”
白涧宗放好毛巾,问“有想起什么”
“没有很有用的线索我都没有记清他的脸。”燕折有些出神,“他抓回了我和妈妈,在我们尝试逃跑的时候。”
白涧宗并没有反驳燕折的称呼,静静的。
燕折继续道“我和妈妈应该是被分开关起来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那个人打断了我的腿,就去找她了。”
白涧宗视线下移,指尖一抖。
还算幸运。
那些痛苦并没有在燕折身上留下不给磨灭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不可挽回的创伤。
但白茉呢
或许早就化为一堆白骨,被可恨之人埋葬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白涧宗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绝对不会。
燕折吸了口气,说“您不要急。”
“什么”
“如果真的是苏友倾干的,太急会打草惊蛇吧”燕折小声说,“万一妈妈还活着,我怕他会”
怕他会杀人灭口。
燕折没说出口,怕白涧宗发病“我们可以暗地里调查,明面上继续像往常一样。”
但还好,白涧宗没什么反应。
只是眼里一点光亮都没有,漆如点黑。
“走了。不是要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