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逾还能说什么呢。
他觉得今天要把这一年的酒都喝完了。
吃完饭后,趁着酒劲还没上来的时候,顾迹先让言从逾去洗澡,顺便拿了件自己的睡衣给他。
言从逾对自己的酒量约莫有个认知,按理来说喝三四五六七八杯不会醉,但不知道顾迹拿的是多少度的酒,他现在感觉大脑不太清醒,像是蒙了层雾一般。
为了避免醉酒失态,言从逾把水温调成了冷水。
在外面等着的顾迹也有些头晕,心道这法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酒量是个很玄乎的东西。
他怕待会扛不住睡了过去,便去借了路迟房间里的浴室。
言从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顾迹从卧室外面推门进来,发梢微湿,额发向上撩起,露出了光滑的额头,显得五官多了几分凌厉感。
顾迹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刚喝完酒时只是有些头晕,但洗了个热水澡后,灼热潮湿的水蒸气下,出来后却感觉人都快站不稳了。
言从逾扶了一把顾迹,“你还好吗”
顾迹半个身子的力度倚在言从逾身上,勉强开口道“好。”
言从逾几乎是半抱着顾迹,刚洗完澡的顾迹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气息,像是催发醉熏的酒意,手底下能感受道劲瘦的肌肉,也能触到柔软的皮肤。
顾迹在言从逾的搀扶下倒在了床上,自己扯着被子盖上了,手搭在眼皮上,一副困倦不已的模样。
言从逾现在没办法,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关了灯,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家里的床很大,两人各睡一边,中间还能余下一大半。
前提是两人都不动。
顾迹翻了个身,他已经很困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但残留的执着意识似乎还在提醒他什么事情没有做。
什么事情来着
他的脑袋好像一片空白了。
顾迹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言从逾还没睡着,听见顾迹在动,稍微侧过头,借着窗外的稀薄月光看到他揉脸的动作。
他微顿,问道“怎么了”
顾迹方才死活想不起来的事情,在听到言从逾声音的瞬间,自动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他没有回答言从逾的问题,自顾自地直白问道“你喜欢我吗”
言从逾心跳像是滞了一拍,“怎么问这个”
幸好顾迹现在是喝醉的状态,否则言从逾能惊得从床上摔下去。
顾迹很执着,显然这次喝醉后的他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回答言从逾,径自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喜欢我么”
言从逾不知道顾迹为什么会问这个,他一时没说话,顾迹便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
像是不问出个答案来就不会放弃似的。
言从逾闭了闭眼,索性顾迹也醉了,轻声道“喜欢。”
这个问题乍一听很是暧昧,可若是前提是顾迹把他当朋友,似乎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间的喜欢。
只是言从逾的回答注定带了私心。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答案,让顾迹终于放下了执着,可以开始睡觉了。
过了会儿后,顾迹没有继续再问,呼吸声也渐渐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言从逾偏头看着他,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很喜欢。”
如果说前一个喜欢是回答顾迹关于朋友的问题,那后面这个回答便是他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