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嗯了一声,她思念祁宴,这么多日过去,她没有收到他寄来的一封信,卫蓁不免去想,是不是前线战事太过紧张,他根本无空来给她写信,还是一时将她忘到了脑后
密雨斜侵,花树在风中飘摇,潮湿的花瓣落在泥土中,被碾成花泥。
卫蓁出神,听到凉蝉道“公主,大王服药的时辰到了,您该去王殿了。”
卫蓁回过头来,笑道“走吧。”
二人撑伞来到王殿,卫蓁才落伞,就听到殿内传来的争执声,她往内走去,几位大臣正立在内殿门口命令叫宦官开门。
“尹伯大人请回吧,大王染病,近来几日不能见臣子。”
“晋国战事紧急,你且让我进去,与大王说几句话便可。”
“大人恕罪,小人谨记吩咐,怎么也不能放您进去。”
为首之人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训斥宦官,卫蓁认出这是那日向魏王提议送卫蓁去联姻的臣子,也是那掌管魏国粮草的执行官,尹伯大人,沈斯。
卫蓁道“尹伯大人,大王染病不能见客,大人在此吵嚷,大王如何能静休,大人请回吧。”
沈斯转过目来,冷冷看了一眼,打量中带着鄙夷,继续拢着大袖对宦官道“去禀告大王一声。我乃尹伯,有军中要事与大王商议。”
“送尹伯大人回去。”卫蓁吩咐侍卫。
沈斯目不斜视,轻嗤一声“我是朝中大臣,要见大王,怕是轮不到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外来女来管”
在沈斯迈步执意硬闯之时,卫蓁一把抽出门口侍卫腰间的宝剑,剑尖指向沈斯的脖颈。
四周顿时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公主”“公主万万不可”
沈斯瞪大眼睛。
卫蓁眉宇间花钿闪射细碎光亮,那刀沉甸甸,她拿着却十分稳,一寸寸朝着他的脖颈逼近“尹伯大人,我熟读魏律,今日尹伯大人敢擅闯王殿,那可是死罪。试问我一个外来女,与尹伯大人比,谁才不是魏国的忠臣”
沈斯望着她,忽然笑了,嘴角讥讽“公主以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公主真敢砍吗”
说完,他还将脖颈朝着那刀凑近一分。
“公主,快将刀放下来吧。”身边人劝道。
“是啊,公主,楚国的使臣来了。”
卫蓁手腕一转,刀光映亮她的眉眼,刀尖便真的朝那脖颈砍去。沈斯大惊,连忙后退侧开,可那刀尖还是刺破了他肩膀,顷刻鲜血淋漓滑落。
沈斯捂着肩头,浑身都在颤抖,怒目看着卫蓁“你”
卫蓁温柔笑道“大人若还执意擅闯王殿,今日我必定叫大人血溅当场。”
血不断从沈斯肩膀上流下,他看卫蓁再次握紧长刀,咬牙对身边人道“走”
沈斯露出厌嫌之色,走出了王殿,卫蓁垂眸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蹙了蹙眉,对宦官道“将地上收拾干净。”
“公主,楚国的使臣来了,想要求见大王,是否要让他们进来”
卫蓁回过头去。立在宫殿外的几位楚臣,朝着卫蓁恭敬作礼。
前几日,楚王曾写信来魏宫,请求魏王出兵助他,楚王与景恒缠斗,连连败退,局势不容乐观。
“公主要让他们见大王吗”宦官在旁问道。
若是别国之人,卫蓁定然不会放进来,可楚王与祁宴同盟,卫蓁只犹豫了一刻便道“让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