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整座翼城都受到爆炸冲击波影响的会是那座地下实验室吗
在急速的颠簸中,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余织宛的脑子也转动飞快。设身处地思考,如果是她,绝对不会把最后的宝押在地下实验室那里,因为只要是被注意到了,对方最大的注意点肯定会是他们的老巢。
那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引发巨大灾难,并且让人难以想到,就算想到了也没法在第一时间去除
余织宛想到的是翼湖。
他们曾经确实对翼湖动过手脚,但如果漂浮在水底下的尸体只是幌子,让其他人误以为翼湖只是常规的埋尸之地呢
翼湖湖水风平浪静。
微风荡漾起的一点涟漪也被不久前下的一场酸雨消弭,张开宛如巨大翅翼的湖水此时呈现出难得的祥和姿态,静静伏在一隅。
酸雨过后,更多人关注的是这场变幻莫测的天气,而忽略了湖底正在酝酿的风暴。
一场酸雨给水生动物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无数条脆弱的死鱼翻在水面上,鱼鳃被撑开,滞涩苍白的肚皮底朝天。虾类奄奄一息,水草也彻底蔫毁,自然灾害在瞬息之间就能给生存了成千上百年的翼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裴羽绛脸上戴着潜水用的防水面罩,是从那辆摩托车的车座里顺来的,这辆车上有一些常用到的生存用具,饶是如此,也后知后觉感觉到脸上伤口的疼痛。
她来不及去检查那点小伤,而是不断想着余织宛的话。
水。
余织宛最后只来得及给她做了这么一个口型,这一定是最关键的字。她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进入翼湖,那来翼湖里搜查什么
女人纤长的身躯背着氧气瓶不断下沉,凭借着以前学习的潜水经验,裴羽绛还算能够撑得住。好在翼湖并非海洋也没有被海洋同化,水不算很深,还能正常行动。
只是目力所及之处并非是湖底的生机勃勃。
裴羽绛视线迅速逡巡,双腿摆如灵活鱼尾,在水中来回穿梭。很快,借助高清的防水望远镜,一处盘根复杂的设备映入眼帘来。
酸雨侵蚀了老旧的建筑物,落在树叶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令人牙酸,翼城的乡间,一座树林已经被侵蚀到千疮百孔。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担忧地看向前面水濛濛的玻璃,家里的玻璃没有做加固,此时已经有风透了进来。
赵曼琳恰好来乡下老家看望奶奶,见老人家执着地站在窗边,半是拖拽半是劝告地把人带到卧室里去了,生怕再下一遭酸雨,这扇窗户顶不住。
“作孽哦”赵奶奶站在卧室里,卧室已经被赵曼琳给用硬木板做了加固,只能依稀从缝隙中看向外界雾蒙蒙的窗外,她摇头,并不很害怕,反而是不住叹气,“念叨了那么多年的退耕返林,没有用,工厂排放污染大,不听,反而一个劲搞什么园区,往乡下搬”
恰好来乡下散心、“偶遇”赵曼琳的姬灵娴正在厨房帮奶奶烧热水喝,她耳朵尖,
听见赵奶奶唉声叹气立马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