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芳为陈淑漾殉情这件事上面也给隐瞒了下来,包括陈淑漾这个人,大家都不太清楚,消息被严格封锁,为了不对项城长的身后事造成影响。
身着黑衣的裴羽绛在项城长的牌位前深深鞠了一躬,她送的花并不是常见的葬礼上的菊花,而是一束鲜艳的水仙百合。
在她和陈淑漾为数不多的交集中,那天在ktv里,她看见了陈淑漾手腕上的小小刺青,因为有点好奇,视线多驻留了下,陈淑漾也不觉得被冒犯,反倒是大大方方笑着给她展示
“喏,”她大声说,“好看吗我跟我夫人一起刺的,就是可疼了哈哈”
并不漂亮的女人念叨起她夫人来,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笑意,带着炫耀诉说这是她与刘义芳的定情信物,信物是刻在身上的,疼痛伴随着誓言,是不是很刺激
裴羽绛当时笑笑没说话。
刘义芳与陈淑漾或许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柔软故事,才会让向来公正的项城长对自己的妻子屡次网开一面,最终挥泪大义灭亲,也用生命去终结了对她的念想。
她不能感同身受地理解她们之间的感情,但斯人已逝,尘归尘土归土,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下去的,此时去追究以前的事情也没有意义。
“她们转生就去更安稳的世界里吧。”
余织宛在旁边握了握她的手,仿佛在透过指尖触碰的温度来给她传达力量。裴羽绛回头看了眼余织宛,点点头,叹了口气。
两人没有在葬礼上待太久,听到刘义芳家人的哭声,裴羽绛心里就有点刺痛。后面闲杂人等全部都需要出去,除非是亲人和政治人物,需要走完流程,这是国邦的礼仪,很繁杂,但无可奈何。
余织宛和裴羽绛没脱下黑衣,而是辗转去了另外一处墓地,那是余织宛给父母买下来的衣冠冢。
大理石墓碑上刻着两个名字闫唯辛、江倚光。
看到余织宛父母的墓碑时,裴羽绛还愣了下。余织宛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不禁笑道
“我没有跟我父母姓,是父母给我取的名字,他们一开始在一起只是为了任务,包括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我父亲让她以自己姓氏给我冠名,她也拒绝了。”
“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应该自由的人,所以名字是他们替我取的,却没有和他们沾边的字,当了一辈子的科研人员,最后取名字却是也找的大师,他们听说这个名字可以带来好运。”
翼城天气晴好,风也温柔,裴羽绛闭目跪坐在石碑前听着余织宛念叨,她说到自己小时候父母相敬如宾,礼貌到真的像是两个同事,却又在细微处隐约
可见情谊,说到他们对自己的教育,裴羽绛在脑海中慢慢勾勒出两个人的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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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想着会不会有来世有转生,一直都不太相信,但看见你,我就想到,既然你能来到我的身边,是不是那些走散了的人也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裴羽绛没法向她保证“一定会的”,只能说是“希望如此”,但她很用心地由衷希望这个世道能像余织宛想的那样还保留着温柔,能让那些走散了的人像星星汇聚在银河里一样,再次被打乱后相遇。
她用额头抵住余织宛的额头,半晌后抓住oga的手郑重地在父母的衣冠冢前磕了三个头,继而单膝跪地,头朝下,双手捧起余织宛的手抬起向上。
这是对oga求婚的传统姿态,头朝下,捧着对方的双手,意在自己不会伤害脆弱的oga。千百年来oga都因为生育能力与体质问题而居于人下,她们的体质会让自己处在被动地位。
就算是婚前海誓山盟,也有许多aha在选择标记oga厌烦后走人,就算后来出轨,也不过是判刑几年或是罚款的事,oga想要洗去标记,却要遭受莫大的痛楚。
这样的新婚誓词在见证之下才会显得郑重,把头低下单膝跪地,是压低自己地位的表现。裴羽绛在余织宛父母灵前起誓,对面的oga却没有立马答应。
“余织宛,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