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天下将乱。”他念着经文悲悯道“阿弥陀佛,天意无常,众生皆苦。”
北溟,四象熔岩山。
仿佛应和着远方冲天的邪气,高耸山峦忽然震动了一下,地心涌出的岩浆咕嘟咕嘟沸腾剧烈。
“火山要喷发了”山脚下借助熔岩修炼的魔修腾地跳起来,惊恐飞上高空。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异状,他挠挠头疑惑道“奇怪,难道是什么大能出世,引动了地气变化”
消息灵通者接到眼线发来的传讯符,知晓
是有晋阶异象后,有人不屑一顾,“说什么极为可怕的异象,异象能怎么可怕”
亦有人若有所思“几年前,有人在中洲结婴,引发的似乎便是类似的异象。若是同一个魔修不到十年便化神,该是多凶煞的大魔修啊。”
异常的天象不止遮盖了明泉宗,边缘甚至蔓延到了小半个东洲。
大陆的另一端,与明泉宗同处于东盛的清元宗先于其他洲际的势力,第一时间发觉这场变化。
彼时,天涂上人正在待客,夜尧在一旁作陪。察觉到灵气变动,天涂上人倏然看向窗外,目光凛然如剑。
“嘶”客座上正在喝茶的客人放下茶盏,抬指掐算了一番,长长抽了一口冷气,“不妙啊。”
“藤阁主。”天涂上人看向他,询问道“你可算出什么了”
“我只是浅显算了一下。”藤列摇着头说“邪气冲天,预兆不祥啊。”
如果说夜尧的前半生一直走在充斥鲜花与掌声的幸运路途里,自从认识游凭声,他便一次又一次地接触“不幸”这种概念。
他看向窗外,猜测应该是游凭声晋阶化神了,所以对突如其来的异常并不担心,反而高兴起来。
他被师尊压在宗门里闭关,也总算晋阶到元婴后期,见面的日子不远了。
天涂上人没有发觉身边徒弟的跑神,神情凝重下来。
“藤阁主,你可否深入算一下此事”他对有关魔修的事很关注。
夜尧坐在天涂上人右手下侧,悄悄向对面的藤列摇了一下头。
“这”藤列咳嗽了两声,为难地道“道尊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算了不该算的一卦,受了反噬,还没恢复过来呢。”
天涂上人敏感地回了下头,夜尧在他的眼皮底下面不改色地继续摇头,叹了口气“此事我知晓,师尊,藤老的确受了反噬,身体状况不佳。”
天涂上人没发现什么,重新看向藤列,“若需要什么丹药,阁主不必客气,尽可以提出来。”
“不是客不客气的事,夜小友与我有缘,清元宗亦与天机阁是朋友,我当然不会不好意思。”藤列又咳嗽了两声,露出无奈的神色,“但机算一途与天道息息相关,并非吃灵丹妙药便能解决,在修养好之前,我确实不敢随意深入测算任何事了。”
其实吃了夜尧的疗伤灵丹和千金难求的延寿丹,他已然全恢复好了,且精神更矍铄,但见夜尧摇头,他虽然不明白缘由,还是配合地婉拒。
不过藤列的话也不全是谎言,自从上一次算卦狠狠跌了个跟头,他学乖了,再不敢贸然算任何人和事,刚才也只敢掐指空泛地算算吉凶。
原来闲得没事早起来都要信手算算天气,现在愣是不到必须不开卦,提前跨入了颐养天年的行列。
天涂上人也不好强迫他,便不再说这件事,转而提起先前的话题“不知你那位失踪的弟子有什么特征”
藤列今日来栖霞峰不单
纯是为了访友做客,而是有所求他最有天赋的小徒弟廖星失踪了。
天机阁人丁零落,只有寥寥几个人,平日里各自云游,分散在大江南北。藤列已有好几年没联系门下弟子了,他前不久忽然生出退隐之意,有意传位给最有出息的弟子廖星,没想到联系对方时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他起了一卦,算出徒弟竟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遇了难,正在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