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是怕您动气,那鳌拜”
太皇太后果真动气,动了动手中的龙头杖,“把瓜尔佳氏叫来,罚她到万佛堂跪着思过。没有哀家允许,谁都不许替她求情就算鳌拜来了,也不许”
“是。”
吉雅心里清楚,这也就是做给他们看的,不过
也算全了塔娜的颜面,倒也不奢求什么了。便也不多言语,同太皇太后笑笑。
“唉,这个鳌拜你是不知,他女儿尚且如此,本人就更嚣张跋扈。有时候,连哀家和皇上都要忍耐。哀家和皇上也需要科尔沁的支持。还是让孩子受了委屈,哀家就给孩子添万两黄金与牛马千匹,搁在她将来的嫁妆里吧”说着又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串珠子,“这珠子呀,是哀家与太宗成婚的时候,他亲自与哀家戴上的,哀家就送给塔娜了。”
吉雅赶忙起身,“太皇太后使不得呀”
“拿着拿着”
万佛堂里佛音袅袅,檀香冉冉,金身的佛慈眉善目俯视着莲花座前跪着的少女。
宫人给烛火添完灯油后,便纷纷退出了佛堂,只留下她一个人。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寒风透过窗棂的雕花间,吹得烛火直晃动。佛堂静谧,唯有风声和雨声仿佛是低低的梵音吟唱。
挽月微微合上眼睛,在心中虔诚地念着。
门口撑着伞的妇人悄悄看了看,不由有些心疼,轻轻地将门合了合,待走出了几步之后,方对宫人吩咐道“都几月份了还不赶紧把佛堂的门帘换成棉的”
“奴婢这就去办”
苏麻喇姑摇了摇头,径自回了慈宁宫。
“你去佛堂了带来一身檀香味儿。”太皇太后正戴着她那玳瑁的老花镜看着书册。
“嗯。”苏麻喇姑点点头,“外头下雨了,怪冷的。奴婢让宫人给万佛堂换个棉帘子,没眼力的东西,还要奴婢提醒才去做”
太皇太后心知她生气的地方,不由笑了笑,“你呀,是替玄烨心疼那个丫头了吧”
苏麻喇姑没有否认,反倒生起了太皇太后的气,“您要做给科尔沁的人看,意思一下就行了。何必动真格儿的那穿堂风多冷呀”
太皇太后头也不抬地道“人家俩人儿,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呢,故意使之成为众矢之的;一个呢,明明知道,还愿意替他去激塔娜动怒。不论怎么说,塔娜也是哀家科尔沁的娘家人。他们倒好,合起伙儿来算计,为的就是让满达他们主动提出离开。你说他们俩多可恶罚她呀,不屈”
“那那坏主意也是皇上起的头儿。小姑娘身子弱,若是跪坏了,皇上不该心疼了么”
“谁的人,谁心疼跟哀家没关系你呀,少操心坐下坐下,来陪哀家看看这个”太皇太后冲苏麻喇姑招招手,“不要掺和年轻人的事儿,一会儿有人比你更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