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发出一声不满的哽咽。
“刚刚走的那位伯伯,他有肉骨头,就藏在他脚上的靴子里。你替姐姐去同他讨要一些好不好”
“呜呜”挽月一松手,在它背上轻轻拍了拍,“去吧。”
那小哈巴狗儿十分乖觉,之前跟着仁宪太后,她是吃斋念佛的人,平日里茹素,连带着狗都吃得不荤。只能小太监偷偷领他到别处去吃点。这几日被挽月养得肚皮滚圆,更是养馋了,一听说有肉吃,就晃着小铃铛、嗅着顾问行的味道一路追了过去。
索额图“启奏皇上,准葛尔部传来急报,部落台吉僧格,饮酒后暴毙。”
几位议政大臣闻索额图所说很震惊,也微有议论。就连鳌拜也同身边的班布尔善面面相觑,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么巧
倒是皇上,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十分惊讶似的。
鳌拜抬头仔细端详,心道这小子的定力是越来越稳了,侧面也说明了他心狠。任凭谁也打乱不了他的步子。
“部落不可一日无可汗。僧格不是长子,他的兄长朕记得是个跛子,幼年摔下过马,还有一只眼睛也不大好。”
索额图“是,僧格无子,理应让兄长继承汗位。但其兄长因有残疾,部落也多有不服。”
“僧格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索额图道“回皇上,僧格的父汗巴图尔琨台吉第六子名叫葛尔丹,这个人早年被送往川西做喇嘛,现今十七岁。准葛尔部如今内讧,恐怕贵族趁势会让他回来。”
“十七岁起不来什么风浪
。先前僧格在世,准葛尔部四处征战,整个草原都苦不堪言。如今内乱,也是让其他部落休养生息的好时机。”
索额图与其他几个大臣颔首。
“鳌拜,你怎么看”玄烨问道。
“回皇上,听闻巴图尔琨台吉的这个儿子,在川西素有小活佛的赞誉,在部落也颇有威望。臣认为不可小觑。”
玄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噢没想到鳌拜你是这样想的,朕还以为你会因为他年纪小,只有十七岁,便因此也认为其不足为惧。”
鳌拜微笑,“皇上误会老臣。年纪小的雏鹰,爪子捯人厉害的,可多了去了”
“汪汪汪”
“去去”
“富贵儿富贵儿”顾问行低声斥责,谁知那狗儿近来吃了挽月喂的不少肉,早就不认以前那个名字了,只认新名小玄子。又因挽月告诉他顾问行靴子里有肉骨头,便死死咬住那靴子。现下隆冬,棉靴很厚,也不伤人,那狗的嘴倒也张不大,于是只好叼着。顾问行不敢甩,生怕弄伤了,惹挽月生气,回头更不好跟太后娘娘交代。只得继续哄着,撵着。
众臣听到狗叫,不免有几分尴尬。
玄烨心中也有愠怒,便摆了摆手,“今日无其他事议论的话,诸位就回吧。”
“臣等告退”
“班布尔善”
鳌拜一声喝,班布尔善方转过头来。
“你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心不在焉的。”
“鳌中堂哦,我在想僧格看起来年纪轻轻,身强力壮,怎么就暴毙了”他接触僧格的时候,分明不像是病怏怏的人。
鳌拜冷笑,摸了下袖子,“你好歹也是官场浮沉半辈子的人了,这点都看不明白部落贵族内讧,他那个人那么嚣张跋扈,被弄死了不是很正常”
班布尔善颔首,“那倒也是。”可他心中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怎么这么巧刚派人到京城来求娶鳌中堂的女儿,使臣回去估计还没几天吧,僧格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