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个无助的流浪之人,拥抱着她的动作愈发收紧,甚至声音都在发颤“鹤里,我不想醒过来。”
鹤里心头一阵刺痛,张了张口,还是只能说出模糊的声音,她不知不觉间发现眼睛酸涩起来,氤氲出了泪水。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与乱步的思维意识同步,两者紧密到极致,仿若他就是她,她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也许他也能知道她的意思。他们似乎密不可分,又好像支离破碎般永远无法相触碰。
更甚平行的两行,无法交集。
鹤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回抱住他。
正如他们曾经一次次迎接末日的死亡时,于鲜血中缠绵,这段窒息般绝望的爱意,永不停歇,像是虬曲的藤蔓缠绕收紧,疼痛又令人迷恋。
最终,她似乎能说出话了。
“乱步,对不起。”
下一秒,她被一阵铃声吵醒。
鹤里反应过来时,发现眼尾沾着泪,睫羽湿濡以至于视线模糊。
她下意识先把桌上手机显示出该吃晚饭的闹钟提示关掉,然后缓慢地看向游戏屏幕。
此刻挂机的乱步马甲已经从睡梦中醒来,他抱着人偶,把头依旧埋在人偶的颈窝间,若非鹤里操作,他是不会动的。
鹤里鬼使神差的移动了一下乱步马甲,发现他的视线恰好透过屏幕,正看着她。
她心里咯噔一下。
但随即,她又觉得好笑,这是个游戏啊,现在醒过来的她只以为是自己最近过于沉迷的原因,才会做这个梦。
清醒过来的鹤里撤离了一些代入感,她用鼠标继续点击了一下屏幕。
游戏内。
室内的温度还是太低了,更不要说抱着人偶入睡,乱步是被冷醒过来的。
他恍惚地看着怀里的人偶,可是刚刚所做的梦,梦里的她是那样的鲜活。
乱步有一瞬间想要毁掉这个虚假的人偶。
他的手指逐渐用力,骨节发白,直到人偶的衣裙被他捏出褶皱。
“”
慌乱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乱步,连忙松开手,不断抚平那些褶皱,他还恐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动作太大,他一起身就撞动了茶几,以至于桌上的咖啡杯倾倒,黑褐色的咖啡流淌了满桌。
他听着液体不断滴落的声音,目光怔愣的却是倒映不进任何东西,以至于他一直坐在人偶的身旁发着呆。
最后,乱步出神的站起身,走路的姿势甚至有如呆板的机械,嘴里还念叨着“该吃药了,不然她要不高兴了。”
他会乖乖吃这些治疗精神方面的药物,努力挽救鹤里深爱的世界,然后找到那个偷窃红宝石项链、同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俄罗斯人。
找到后会做什么呢
当然是彻底杀了他一定是他,他蛊惑了鹤里,鹤里才会离开一定是这样。
乱步低喃着,把药丸塞进了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游戏外。
愉快地让费佳马甲跟着武侦的nc们行动,参与调查“红兔子”的过程中,鹤里拖动着地图,然后注意到了nc太宰治头顶冒出的问号。
她点了点问号,开启了对话。
“突然有一件很困扰我的事情。”
nc太宰治一开口,那声音要多忧愁有多忧愁,“其实,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关于红兔子的在横滨,你觉得什么组织有能力做出这些事情”
听到这,鹤里就知道这个肚子里一摊坏水的狡猾nc在想什么了。
看来是察觉出费佳的目的也想找出红兔子,所以趁机搅浑水,想让费佳去试探港口黑手党,毕竟港口黑手党是游戏里负责管理横滨黑暗的,如果黑手党被怀疑涉及这件事,肯定要自证清白,找出红兔子的概率会大幅上升。
要不是她知道另一个乱步马甲干了什么,她还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