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孟晚秋不至于爱他,但肯定就像他对她一样,彼此都是有好感,而且都抱着好好过日子的心态。
孟晚秋没生气,应该是她心大,关注不到这些细节,才没有像孟延春说的那样找他麻烦。屋内,孟晚秋打了个喷嚏,放下硬笔,揉揉手腕,又有谁在念叨她。看着桌上报纸上的字,孟晚秋感慨,这硬笔确实比毛笔效率高多了。
不过下一秒,看到她这分筋错骨般的扭曲字体,跟裴行之那流畅工整,苍劲有力的正楷字,放在一起简直辣眼睛。
孟晚秋没什么好胜心,但是看见这么鲜明的对比,不禁生出几分想练好字的决心,虽不至于达到裴行之的高度,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堪入目,起码能让人看懂吧。
可能是坐久了,孟晚秋也挺直的背也弯了下来,眼睛离桌面越来越近。
坐直了。
裴行之走进来,见到孟晚秋不规范的坐姿,把手放到孟晚秋的背上拍了拍,纠正她。
“当心眼睛得近视。”孟晚秋坐直之后,裴行之接着把手放到孟晚秋眼睛上,他手心是温热的,练了那么久的字,孟晚秋眼睛有些酸痛,正好缓解了疲劳。
“近视是什么”这对孟晚秋来说,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她最近是对裴行之说出的各种新事物都感兴趣,总是喜欢问裴行之为什么。
裴行之用拇指按压孟晚秋的太阳穴,舒服的孟晚秋闭上了眼睛,像只慵懒的大猫一样,跟大咪很像。
大咪是只公猫,裴行之只见过它几次,不过大咪最近发情了,天天跑出去找别家小母猫鬼混,饿了就抓老鼠吃,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同一时间,江家。
爹,你真的那么跟孟支书说了,让他家那个傻子跟周婆子去喂猪。江秀秀从镇上回来,就听江河安排了孟晚秋去喂猪,简直快把她笑死。这半个月来,她天天往城里跑,压根没去教算盘的老师家里,都是在黑市、废品站里面。
而江河给的学费,也被她换成了本金,去买了一些饰品偷偷在学校门口买给那些女学生,这么半个月来,她就赚到了本金的两倍,这点钱放在以后压根不够看,不过在现在,也不算少了。
废品站也去了,她想学着别人捡漏,但是她根本没那眼光,只能试着买了几个青花瓷瓶。
其他的旧书,江秀秀不敢买,这几年不太安分,镇上总有文化纠察队的人巡逻,万一被抓到就不好了。
江河哼笑一声,端起桌上的热茶,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边缘溅起茶沫子,打湿了手臂,他也不在意,抿了一口,当然说了,他孟家不给咱家面子,还跟裴行之接亲,哼,没想到吧,我不找他裴行之的麻烦,反而找了那个小傻子的麻烦。
江秀秀嘴角上扬,眼底都是幸灾乐祸,裴行之看不上她,反而娶了那个孟晚秋,不知道让多少人看了她笑话。
孟家不是护着那个孟晚秋吗
这下好了,孟晚秋那个女人,不仅不能继续待在家里,还得被周家那老婆子蹉跎,她可记得周婆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孟晚秋跟周婆子一块干活,她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