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问题么”
孟昔昂无助的张张嘴,欲言又止。
看来这俩人是又闹别扭了啊
天爷,他跟县主定亲七年,日常书信和送礼就没断过,整整七年啊,都没闹过一次别扭,而他弟弟和太子这才多长时间,光他撞见的,就已经闹了两次了。
是因为他们俩性子不合
还是因为相距太远,所以情感上有了裂痕。
感情上的事,孟昔昂觉得自己没法掺和,但他观察了这么久,心里的感觉,一直都偏向于,他们两个,应当是很认真的。
毕竟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悄悄见面,哪怕亵渎佛祖,都不能阻拦他们。为了能顺理成章的相处,还相携去那九死一生的匈奴,而在一郎被外放之后,太子还追到了他们参政府来,要知道那一日,是太子第一次在私下露面,直到现在,还有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呢。
等等。
不对。
孟昔昂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是太子很认真而他弟弟完全就没把太子当回事啊
孟昔昭坐着,看他表情一会儿一变,如今还自己拍自己脑袋,默了默,孟昔昭把点心盘子往自己这边扒拉了点。
他大哥真的越来越奇怪了,该不会他也有什么隐疾吧
幸亏孟昔昂听不到他的心声,不然现在就该吐血了。
他这么殚精竭虑的,都是为了谁啊
想明白了,孟昔昂便重新看向孟昔昭,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说道“一郎,听大哥一句劝。”
孟昔昭不明就里的看向他。
孟昔昂叹了口气“你年轻气盛,又生在参政府里,从小锦衣玉食,爹娘和我,也从未拘束过你。”
孟昔昭“”
你怎么老是把自己当成我的家长啊,你才比我大四岁好不好
但他心里的咆哮阻止不了孟昔昂的慈祥心态,他继续
谆谆告诫“像你这样的郎君,天生便什么都有,于是,很容易不把身边那些值得珍惜的人或物,当回事。可是一郎,这样不行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再热的血,被你这一桶接一桶的凉水浇下去,也热不起来了。”
孟昔昭“”
他一脸麻木的看着孟昔昂“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孟昔昂见他还装傻,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他一起装傻下去“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也见过家里人了,便出去跟你的朋友咳,朋友们,多走动走动,毕竟你这一走,再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完,孟昔昂站起来,叹口气,转身出去了,孟昔昭盯着他的背影,盯了几秒,然后慢慢垂下眼。
他继续吃自己的点心,看起来并没有把孟昔昂的话放在心上,但要是有人这时候弯下腰,就能看见,孟昔昭的脚一直不老实的在地上画圈。
人在纠结紧张的时候是这样子的,容易做出一些刻板行为来。
崔冶今日一大早就出宫了。
他先是去了自己的别院,在里面坐了许久,看着朝阳升起,又看着露水蒸发,最后外面的叫卖声都热闹了起来,可他这院子里,还是冷冷清清的。
张硕恭看着太子放在桌案上的手,四指一点点的绷紧,又一点点的被他强迫着松开,沉默一会儿,他提议道“殿下,不如让我去请他。”
崔冶突然看向他,眼神有些慑人。
张硕恭默默跟他对视,一点都不怕,绝对忠诚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为了主子好,他做什么都行,哪怕被杀了,他也不在乎。
不过崔冶是不会杀他的,毕竟,一来,他这人不好杀戮,一来,他这人,挺厚脸皮的。
就算被人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也就是看对方一眼,然后就淡定的接受了。
这心态,多少生活在不歧视同性恋年代的人都自愧不如。
片刻之后,崔冶摇摇头“不要去。”
“此时不能逼他,逼得过了,他会跑的。”
张硕恭想也不想就回答“跑了,抓回来便是。”
崔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