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换过多少种刑罚,共同点都是没有人敢挑战,换做人类来经受,第一天就会当场毙命。也就是你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扛了七天。”
她边说边为自己的话感到畏惧,不敢置信地又观察起夏灵泽的伤,对这个尊使竞选的优胜者又多了一重肯定。
多天不能进食,夏灵泽捧着杯子把血喝尽,唇下血牙意犹未尽地伸出,面上渐渐有血色浮起,身上的伤也肉眼可见地止住血流。
她长发凌乱,还嘴馋地舔着血牙尖,书卷气荡然无存,反倒生出几分嗜血的邪性来。
“把牙收回去。”姬扶光冷不丁地开口。
夏灵泽享受的表情陡然僵住,迅速把还未彻底伸出的牙缩回去,“收了。”
晏离低笑,伸手替夏灵泽整理额角的发丝。
那被吓着的小表情也让姬扶光心绪放宽,她放轻口吻“血牙是情绪的象征之一,平时要学会克制,不要让别人捕捉到你情绪的敏感点。”
换了别人,她懒得去说那么多。
别人的情绪能控制也好,不能控制也罢,历练些日子就能找到自己想走的路。
但看着夏灵泽那张纯净无害的脸,还有这满身的伤,她就不想放任这孩子胡乱摸索,再撞得头破血流。
夏灵泽捧着杯子听,末了郑重其事地点头,“记住了。”
姬扶光没说什么,对晏离使了眼色。
晏离把夏灵泽手里的杯子收走,再把桌上的药膏盒子拿来打开,乳白的膏体散发出清凉含苦的药香。
她坐到夏灵泽身边说“血族强大,但你伤筋动骨,至少十天半个月的休养才能剧烈运动,这药也要天天抹。”
她说着,就要去扒夏灵泽那破烂不堪的衣服。
哪知道夏灵泽本来听得好好的,看她伸手过来就不顾自己满身的伤,撑着身子艰难地往后退,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抗拒和防备,虚软的声音都有了点气力“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自己可以抹。”
姬扶光轻挑眉梢,并不言语。
晏离看她没有要顺夏灵泽意的意思,便对夏灵泽稍硬了些语气“听话,你自己抹不到背后的伤。”
夏灵泽脸上的坚定有所动摇,只是越往下说越含糊不清“我,我照着镜子慢慢来,不要这么多人看到我不穿衣服”
血族能力超常,她的声音再低,也清清楚楚地飘进姬扶光跟晏离耳中。
这次晏离哭笑不得,“你真是”
也不知道这小孩在想什么,非常时候,谁能有这个心思去看她的身体,身上还那么多伤。
“我来。”
一只纤白的手伸过来,是姬扶光来到她身边。
晏离笑着起身,把药膏放在姬扶光手心里,退开几步。
“你先出去,”姬扶光对晏离说,紧跟着眸色一转对上怔愣的夏灵泽,虽是温和却也不经意地泄露与生俱来的气势,“不让太多人看到你不穿衣服,那就我一个人看。”
房间里温度适宜,夏灵泽却平白打了个抖。
晏离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连忙退了出去。
少了个人,夏灵泽的抗拒反而增剧,说话都结巴起来“我可以自己自己,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