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内压抑的气氛,几乎顷刻,便将奚澜誉身上那股萧索的气息衬得更重了些。
一进书房,奚跃霆先沉着脸看向奚澜誉“上过香了”
奚澜誉“嗯”了声,在一旁的老式藤椅上坐下。
奚跃霆面色好看了些。
他转头将桌上一个红色的木盒推给宁枝,俨然有种老派家庭大家长训话的意味“我们奚家祖上就是大户人家,传到我们这辈,规矩是没那么多了,但这镯子,是世世代代留给儿媳的,这规矩不能断在我手上,你拿去收好。叫宁枝是吧既然你已经嫁过来,以后就好好跟澜誉过日子,争取明年啊,给我们奚家添个孙子。”
短短的几句话,宁枝听得直皱眉,她忽然理解,奚澜誉为何有这样古怪的性格。
她没接桌上的木盒,只说“还是您替我收着吧。”
奚跃霆却一瞬就不高兴了“让你拿着就拿着,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一股小家子气。”
宁枝无语,她很想说大清已经亡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封建迂腐。
但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奚澜誉,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将这话憋了回去。
奚跃霆说完的那一刹那,奚澜誉起身,捞了桌上的木盒,放在宁枝手心,“收着吧。”
奚跃霆“哼”了声。
奚澜誉没理他,略一颔首,便揽了宁枝的肩,起身向外走。
宁枝猜测过他们父子之间关系不好,但她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隐隐的剑拔弩张的,如同仇敌的状态。
这还不如陌生人。
快走到车边,那德牧不知跑哪去了,耳边有一瞬的清静。
宁枝忽然意识到,奚澜誉直到此刻,还揽着她的肩。
她已感觉不到他体温的冰凉,似乎相贴太久,两人的温度趋于一致。
宁枝轻轻挣了下,说“可以了,这边没人看着。”
奚澜誉将手拿开,垂在身侧,无声捻了捻指尖。
回去的路上,宁枝看着奚澜誉,欲言又止。
他将西装解开,领带扯松,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许是宁枝投来的目光太过明显,他没睁眼,只启唇,嗓音淡漠“不要问。”
宁枝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奚澜誉不愿提及的部分
人大概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是人都有。
奚澜誉有,她也有。
宁枝没有这样强烈的好奇心,更不会过问。
她只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怪,现在上车见到奚澜誉,忽然就想起了怪在哪里。
奚澜誉跟他的父亲,为什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她本想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医学上的原因。
但他不愿多说,算了。
回到北江湾城,已经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
别墅阿姨打来电话,说自己今天临时有事,可能来不了。
宁枝将包一扔,坐在沙发上,看向奚澜誉“要不我随便弄点”
宁枝本来只是随便客气一下,毕竟他嘴挑得很,哪里吃得惯她煮的那些。
谁知奚澜誉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他倚在沙发上,将电脑打开,抬眸看了眼宁枝,挺无所谓的语气,说“可以。”
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