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忙撑着他,支起半边僵硬的身体“她有没有被吓到,精神怎么样”
“据说有点受打击。再具体的,等你到了再问。”
宁枝心中微微松口气。
还好,只是外伤。
她看眼窗外熟悉的建筑物,那些标志性的建筑与她幼时相差无几,透出一股被岁月洗礼的沧桑与厚重。
时隔多年,宁枝又一次回到这座她自小生活的城市。
宁枝根据沿途的图标判断,如果顺利,他们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车程。
她微微坐正,奚澜誉依旧在看文件,并未因她的退开而生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宁枝后知后觉察觉出这一路,她跟奚澜誉实在太过亲密。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奚澜誉镇定的侧脸,他下颌线清晰利落,薄唇轻抿,似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以叫他真的放心上。
宁枝默默将视线转回去。
无意探究奚澜誉这样做的原因,更不知是否应该探究。
宁枝安静坐在车内。
等司机将车在市一院的地面停车位一泊好,她立马推门下车。
手腕忽然被攥住,宁枝行动受阻,她转身以眼神询问。
奚澜誉已将iad放下,从另一侧下车,看了眼她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宁枝婉拒的话还没说完。
奚澜誉冷静看着她“你知道老太太在哪个病房”
宁枝“”
电梯间。
宁枝略有些局促地与奚澜誉站在角落。
电梯虽宽敞,但碍不住有几位坐着轮椅进来的病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空间让给她们,宁枝便在这无形的推挤下靠得离奚澜誉
越来越近。
近到她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微动的凸出的喉结。
莫名的有些禁欲感。
宁枝看了眼,
便佯装低头玩手机。
电梯到三楼,
有人要出去,但这里面挤得满满当当,宁枝让都没地方让。
她只好又往奚澜誉那里站了点,但她不愿靠他太近,毕竟再近下去,看着就跟投怀送抱似的。
宁枝试图往他身侧挤一挤,背后忽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宁枝在这股大力的挤压下险些摔倒。
手腕忽然传来一股温热,奚澜誉将她一捉,往里一带,宁枝后背便贴上那电梯冰冷的箱壁。
奚澜誉面无表情转身,沉没得用后背为她撑出一方安全的小天地。
宁枝看眼他这样高而有力的背部,呼吸都不自觉漏掉一拍。
恍惚间,她又想起,那天在厨房,她触碰到的,那隔着衣料,紧绷而坚硬的肌肉。
宁枝默默捻了下指尖,不知是奚澜誉这人在任何场合都具有威慑力,还是电梯渐渐到了高层,宁枝再也没被身边的人挤到。
她一面记挂外婆,一面顶着这份被奚澜誉保护的微妙的不自在,就在她感觉自己的体温已逐渐升高时,电梯终于到了。
宁枝迅速推开奚澜誉,先行出电梯,那动作快到近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奚澜誉轻勾下唇,无声捻了捻两人交握过的指尖。
他垂头整了下衣袖,而后两手抄兜,不紧不慢地跟在宁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