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浮了见状,支着下巴笑,“奚澜誉,你该不会搁这装柳下惠吧”
奚澜誉居高临下扫了卫浮了一眼,那眼神一如既往的熟悉,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就在卫浮了以为,奚澜誉不会搭理他这句话时。
他居然理了理袖扣,在沙发上坐下了。
奚澜誉偏头看他一眼,嗓音低沉,“你有什么想法”
卫浮了头一次在奚澜誉身边体会到那种被需要的感觉,他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两臂往沙发上一搭,“我跟你说,那你可真问对人了。说说吧,遇到哪些阻碍了”
奚澜誉略一沉吟,“她好像有些抗拒。”
卫浮了探身“抗拒什么抗拒跟你”
奚澜誉睨了他一眼,卫浮了立刻两手上举,将后半句话咽下去,“你说你说,我不开玩笑了。”
奚澜誉两手交握,微微躬身,点了根烟,他唇颊略凹,吸了一口,才慢慢将他跟宁枝这复杂的关系大概讲明白。
当然,宁枝主动找他同居那里,他改成了自己主动。
卫浮了今天第二次世界观崩塌,“不是吧,奚澜誉,你为了应付你们家老头子,居然连假结婚都用上了”
奚澜誉没说话。
这种时刻,他没开口,就等于默认。
惊讶过后,卫浮了反而平静下来,“我就说这事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呢,你奚澜誉又不是一毛头小子,竟然瞒着我闪婚合着是个假的。不过你在这玩日久生情呢,住着住着还住出想法来了”
卫浮了说完,兀自沉思,“不过也不对啊,要是假的,怎么刚那姑娘演得那么来劲儿呢,那演技,太特么自然了。”
奚澜誉将那烟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掸了掸,说“这就是问题。她把这当工作,演戏的时候她很配合,但是结束后”
卫浮了精辟总结“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屋内安静了几秒。
奚澜誉耐心告罄,他转头威胁似的盯了眼卫浮了,嗓音低沉,“不能好好说
,就自己出去。
卫浮了嘿了声6,“能能能。”他忍不住附上一句吐槽,“我看你这人也挺拔钓无情的。”
卫浮了说完,赶紧告饶。
在奚澜誉再一次向他下逐客令前,他想了想,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色诱。”
奚澜誉微微蹙眉,起身整了整衣服,一脸“我真是多余跟你浪费这么久”的表情。
卫浮了拦住他,“诶,你别急啊。你听我慢慢说。”
奚澜誉显然不准备听他在这长篇大论,卫浮了只得重新组织下语言,长话短说,“真的,这招肯定好使。你说你长这么牛逼一张脸,成天搁那板着,那姑娘吓也被你吓跑了。你听我的,适当微笑,狠狠蛊惑,再说,你这不是还受伤了吗,”卫浮了并不知奚澜誉这伤的具体缘由,只当是意外,“这可是天然的独处优势。什么洗澡啊,换药啊,穿衣服啊,哪样不需要人帮忙。你就死皮赖脸,想尽办法跟她产生联系,这帮着帮着不就可以”
卫浮了说完,竟真的看到奚澜誉唇角上挑,笑了下。
他以为奚澜誉是在练习,拍了下手,鼓励说,“对对对,就这样,感情再充沛一点,我就不信这还拿不下诶,你推我干嘛,我不走奚澜誉你翻脸不认人”
奚澜誉倚在门框那,冷笑了声,“给你五分钟,消失。”
宁枝这一觉睡得相当的疲惫,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地鼠,有锤子往她身上砸一下,耳旁就会响起一声愉悦的“b”,就在她不知听了多少次,被吵得头痛欲裂时,她终于对着天花板睁开了眼睛。
宁枝深呼吸,迷茫地眨了几下眼睛,翻身摸出手机。
早上九点半。
怪不得她这么累,原来才睡不到两个小时。
她将被子裹在头上,正准备继续睡,忽然听到楼下客厅传来一声响亮的“b”,跟她那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宁枝大脑缓慢地转了一会儿,奚澜誉没有打游戏的习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那个叫卫浮了的朋友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