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实在太自傲,从不肯像有些男人那般,用伤疤换取女人的同情与爱怜,更是别扭地不愿对她轻易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宁枝伸手,勾勾他领带,她是真有心哄他,那指尖游走,意有所指地在上面打圈,“奚澜誉,你觉不觉得,这里很适合接吻啊”
茶室内仅他们二人,晚霞从那扇大开的窗钻进来,暖澄的光铺就,室内莫名带点缠绵的意味。
惹得人不觉有股冲动。
初冬的风有些凉,但不知是这里近乎恒温,还是两人靠在一起,宁枝倒是感觉不到冷。
反而有些微微的燥意。
她低头,看一眼奚澜誉微动的喉结,不自觉吞咽,口有些渴,宁枝下意识伸手去够奚澜誉面前那茶盏,却在碰到那瞬间,手腕被忽的按住,茶水随之晃了一晃。
奚澜誉另只手附在她后脑,用力下压,带几分灼热的呼吸落在宁枝唇畔。
他在这种事上一向懂得怜香惜玉,初始为照顾她的感受,哪怕神情凶狠,但那动作却总带几分克制。
然而今日却不然,宁枝觉得自己被深深禁锢在他怀中,他那掌从手腕移至腰侧,掐得她软肉发疼,连呼吸都透着股艰涩的微苦。
是他刚刚饮过的茶味。
比寻常的都要更苦一些。
宁枝微怔,然而这只是一瞬,片刻后,她便无暇思考,只难耐地紧紧攀着他的肩。
她今天穿一套紧身毛衣裙,中间以暗扣相连,然奚澜誉不知怎的发现其中诀窍,指尖轻轻挑了下。
那带着凉意的风钻进来的瞬间,宁枝愈加抱紧他,不由瑟缩,后背抵上冰冷茶桌,宁枝仰起脆弱脖领,余光内瞥见那依旧冒着热气的茶壶,她呼吸一顿,近乎是在瞬间品出几分大俗即大雅的荒诞感。
在这样的雅室行世上顶俗之事
宁枝咬下唇,奚澜誉是不在意,可她却觉得羞耻得要命。
宁枝不由搡一下身前,不太重的力道,但足以使他暂时停下。
奚澜誉尚未摘眼镜,一般若不到那种时刻,他似乎更喜欢一边描摹,一边仔细欣赏,那纯白山茶绽放的瞬间。
近乎是一种恶劣的习性。
带几分漫不经心,但又能从那微动的眼眸中品出迷恋的意味。
宁枝避开他那近乎炙热的视线,小声,“不行这里以后不是还要招待别人”
她承认,方才那主动,有刻意勾引的成分。
但宁枝忽略后果,她主动将自己送入狼口,却未曾预料撩拨恶狼的代价。
如今,她即将自食其果。
室内气氛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妙的属于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奚澜誉低低笑一声,抱着宁枝向外走。
他故意在那办公桌前停留,意味深长看一眼。
宁枝更慌了,她以为奚澜誉是想换个更刺激的地方。
她挣扎着要下来,奚澜誉低笑声,掌下不轻不重拍了下,嗓音有点哑,他看向她,眼眸危险,似笑非笑,“枝枝,你该不会以为,我这只有茶室吧。”
当然不只有茶室,奚总这里什么都有,甚至还齐全到备着那玩意。
宁枝在他拿出来的那瞬间,便恍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究竟谁才是狩猎的那一个。
一小时后,宁枝看眼皱皱床单,红着脸慢吞吞套裙子,那些绯色记忆未褪,她脸颊在夕阳的映衬下便格外有种娇羞感。
奚澜誉没忍住,又撑着手臂捞过她想亲。
宁枝都有点tsd了,她赶紧挡住,小脸尚且没什么威慑力地板着,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干得要命,她空咽一下,“你别,离我远点。”
奚澜誉笑一声,“为什么”
宁枝瞪他,虽没说话,但那意思明晃晃写着你还有脸问我。
奚澜誉好像格外喜欢她这炸毛的小模样,唇角稍勾,硬是钳住他的手,要凑过来亲她的脸,他那动作温柔,然而附在宁枝耳侧的话却是丝毫不加遮掩的浪荡,别气了,不就是没听你的,折腾地久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