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她才见过他炽热的一面。
宁枝收回目光,佯装不经意问,“何姨,您以前是照顾奚澜誉的”
何信芳正洗菜,见状,关紧水龙头,转头“哎”了声,“其实也就几年,但澜誉这孩子心眼好,自己熬出来,竟还没忘了我这老婆子。”
宁枝敏锐捕捉到她话中的这一个“熬”字,她下意识复述一遍。
何信芳听罢,切菜的手顿了顿,她看向宁枝,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嗓音不自觉有种陷入追忆的轻渺感,“宁小姐,其实我看到澜誉带您过来,我这心里特别高兴”
约莫一刻钟,宁枝离开厨房。
她推开门,那门有些年代感了,转动间像南城老家那扇一样,发出厚重的“吱呀”声。
有些往事又何尝不是如此。
沾了灰,老旧沉重,呛得人鼻头发酸。
宁枝轻叹一口气,从后面抱住奚澜誉。
奚澜誉要转身,宁枝一把按住他的手,脑袋轻轻蹭了蹭,撒娇,“别动,让我抱一会。”
抱着抱着,手就开始不老实。
宁枝嗡着声音,“奚澜誉,你的腹肌
呢,怎么摸着没有八块了”
奚澜誉被她气笑,“造谣上瘾是吧,昨晚不是刚检查过”
他转身,附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自己一块块亲过去的,现在就忘了
他掌移到她脸侧,指腹抚摸她下颌,语气危险,“实在记不清,今晚”
话还没说完,在触到宁枝那双微红的眼眸时,奚澜誉手下一顿,“怎么了,枝枝”
宁枝撇嘴,她抱住他的腰,脸深深埋进去,闷声闷气说,“没事,就是觉得我好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院子里有风,拂过她的脸。
也将她的发丝送至奚澜誉唇边。
奚澜誉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在她发上揉了揉,“怎么会没用,老婆心疼我,我高兴都来不及。”
宁枝嗡声,“你已经知道了”
奚澜誉下巴搁在她头顶,“嗯”了声,淡声评价,“卫三嘴上也没个把。”
卫浮了在家中排老三,圈内人有时图方便,就称他卫三。
宁枝“哦”了声,许是奚澜誉一向这样神通广大,宁枝在听到的瞬间压根没什么惊讶感。
只是,可能这冬日的风太冷冽,吹得宁枝有点想哭,她蹭蹭奚澜誉心口,“如果我以前认识你就好了,这样他们不给你过生日,我就可以带你回家,我偷偷给你过。”
奚澜誉笑一声,挺不合时宜地解释,“其实我并不喜欢那种场合,觉得有点烦,所以别为这个伤心,嗯”
奚澜誉弟弟死在他生日前几天,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宁枝小声,“我不只是为这个”
奚澜誉俯身亲亲她发顶,“我知道。”他嗓音有些沉,在这冬日的寒风中,糅杂出几分凛冽,“枝枝,我向你保证,等去完欧洲,我会解决这件事。”
宁枝有些诧异地抬眼。
奚澜誉唇在她眼睫碰一下,“以前我就一个人,无所谓他怎样对我,可现在不同”
不同在哪里。
不消明说,两人心知肚明。
宁枝咬唇,仰头看他,眼眶红红,神情很纠结,“怎么办,好想亲你。”
奚澜誉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碾了下,一触即分。
他眼眸幽深,这样近的距离,会看到他浅淡一些,灰色的虹膜。
宁枝又有点不老实了。
奚澜誉低声笑,攥住她的腕,挪至掌心,指尖穿插,偏头说,“别闹,晚上给你亲,何媛在楼上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