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呼吸微乱,指尖压住他的唇,下移,顿一下,挑开。她启唇,原句奉还,礼尚往来,那唇上口红已有些花,反为这耳语更添蛊惑,她轻声说,“可以。”
某瞬间,脸被掰过去,瞧见自己蒙着层雾气的眼。
脸颊红到滴血。
嘴唇微张,勾得人俯身又来吻她。
他们在唇齿间交换名为永恒的呼吸。
相会,相交,相拥。
而后齐齐陷入柔软的天鹅绒,沉沉睡过去。
婚礼前夕,何信芳带着何媛从平城赶过来。
何信芳比宁湘兰年轻一些,但总归经历过更早一些的岁月,两人很有共同话题,坐在一旁聊得亲亲热热。
宁枝笑
着说,劳烦何姨这几天既当娘家人又当婆家人。
何信芳高兴之际,主动揽下不少年轻一辈实则并不大了解的繁琐礼节。
何媛受邀当伴娘,小丫头第一次做这个,对什么都很有新鲜感。
然她虽有些小脾气,倒挺守规矩,只仔细听郑一满讲流程,其余的再好奇也不会仗着宁枝脾气好便上手乱摸。
何信芳其实将她教得不错。
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宁枝反倒成了最闲的那个人。
她想帮忙,也没人同意,只让她安心上班,等着下周当新娘就行。
宁枝拗不过,笑着答应。
因为这样,这婚礼更添一层神秘感,宁枝心中期待感愈甚。
以至于,越临近,她反而觉得越难熬。
宁枝在某个怀揣期待的瞬间,忽然理解,影视剧中那些迫不及待想嫁给男主的女主角究竟是何种心情。
绝非像她曾经所想,带着某种夸张。
而是真真切切,比那更迫切,更渴望。
想与爱人一道迎接那一天的到来。
婚礼前一晚,按照习俗,两人不能见面。
宁枝跟宁湘兰回去,然而躺在那张曾经熟悉的床上,宁枝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起身,推开窗,借着月光与屋内朦胧的小夜灯,堂而皇之骚扰奚澜誉。
「吱吱老公,我睡不着。」
附赠一张小猫咪委屈巴巴表情包。
奚澜誉的语音电话在宁枝发出消息的下一秒拨过来。
宁枝不满皱眉,一手曲起,撑在床沿,一手握着手机,小声抱怨,“奚澜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电话那头顿一秒,传出一声低沉的闷笑。
隔着月色,格外磁沉好听,“这辈子都没可能。”
宁枝抿下唇,上扬,她承认自己轻易被他取悦到。
但,她再次看眼手机屏幕,除了头像,什么都没有,宁枝撇嘴,“你干嘛不打视频呀,我想看你的。”
奚澜誉淡声回“不吉利。”
宁枝恍然意识到,他竟然在认真遵守这些老规矩。
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不是吧奚澜誉,你竟然会信这个”
奚澜誉那边暂时没回应,不能视频就是这点不好,只能靠听觉猜测对方的状态。
宁枝凭借一些衣物的细微声响与打火机砂轮的摩擦声,猜测出,奚澜誉大概跟她一样,倚在窗边,与她望着同一轮月。
不知多久,宁枝还未等到他出声,她发出个表示疑惑的“嗯”。
奚澜誉一贯淡漠的嗓音才再次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