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宁枝觉得自己重新被抱到床上,她慢吞吞挪过去,两手抱着奚澜誉的腰,小声嘟囔,“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吧”
在寂静天地,在幽蓝的海岸边,在凉与暖交织的室内,奚澜誉抚摸着她的发,柔声应,“可以。”
一个寻常却又无比不寻常的夜晚,就这
样到来,又缓缓流逝。
两颗心在这雨夜坠落,相靠,依偎,共振。
两人离岛时,结婚那天充当花童的小女孩特地跑过来送行。
宁枝俯下身,摸摸她的脸,将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递给她。
小女孩很懂礼貌,接过后道谢,看看宁枝,又看看奚澜誉,挥手说再见。
她明显有些怕奚澜誉,只抱了抱宁枝。
但奚澜誉竟然破天荒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宁枝意外看了他一眼。
去机场的路上,她看着奚澜誉,欲言又止。
奚澜誉见状笑了声,“想问什么”
宁枝犹豫一瞬,那时他眼里的渴望始终让她不忍忽视,宁枝终究还是问出声,“奚澜誉,你是不是”
尚未说完,奚澜誉便伸手将人往怀里一带,他好像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淡声回,“枝枝,孩子这件事决定权始终在你。”
宁枝小声说,“可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是会考虑你的想法的,当然,”宁枝补充,“只是考虑哦,最后肯定还是要以我自己的意愿为先。”
两人抵达c国当晚,宁枝又就这件事跟奚澜誉详谈了一次。
宁枝说“坦白讲,我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虽然我们看似结婚有段时间,但真正在一起其实还不足一年”宁枝咬下唇,犹豫着说,“奚澜誉,我好像暂时还没有生孩子的想法,可能是我还没准备好所以这件事我们就先顺其自然好不好”
宁枝猜到奚澜誉大概会尊重她的想法,但她没想到,他竟洒脱到全无异议,甚至倾身捏了捏她的脸,用他那一贯淡漠的语气回应,“其实不生也可以。”
宁枝有些诧异得抬头看向他。
奚澜誉见状,近乎无奈笑了声,“怎么感觉你不大相信”
宁枝“不是”
奚澜誉指腹习惯性碰了碰她的脸,他看着她,认真说,“枝枝,孩子真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你。”
后来,奚澜誉身体力行地将这一准则贯彻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以至于家里的小朋友从记事起就知道,她他们不同于别人家的小孩,好吃的吃不到第一口,好玩的也玩不到第一手。
因为在这个家里,最好的东西永远都是要留给妈妈的。
小家伙忿忿,从小就立誓,长大后一定要立刻、马上、毫不留恋地搬出这个家。
当然,等长大后,小家伙从书中学到了一个词,叫偏爱。
等再大一些,小家伙忽然于某一日明白,原来每个人都会有偏爱。
全看那个人是谁。
不过,这都是后话。
此时,宁枝只是仰头,她看着奚澜誉,同他的神情一样认真。
宁枝开口,语气郑重,“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等我准备好”片刻,她喊他的名字,“奚澜誉,”宁枝看向他深邃而温柔的眼眸,“在我这里,你永远有参与权。”
她强调,“这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
奚澜誉沉默一瞬,忽然低头,亲吻她熠熠眼眸,他轻拥住宁枝,应道,“好。”
他甘愿沉溺在这样一双清晰映出他模样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