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知道他意思,但她故意不瞧他,端着副神秘莫测的笑,暂时不言语。
晚上,宁枝洗完澡,坐在桌前吹了会头发,觉得手酸。
她头发长,每次都要吹好久。
在这停顿的间隙,奚澜誉捞过吹风机,熟练得有一搭没一搭帮她继续吹。
一看平时就没少干。
宁枝享受得心安理得,坐着也累,索性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腿上,指尖在这戳戳,在那戳戳。
过了会,宁枝有些微妙的不平衡。
奚澜誉这人也不知怎么长的,最近分明没见他锻炼,他这浑身肌肉竟然不见少,反倒硌得她脸疼。
宁枝深觉老天有时确实不大公平。
她靠在奚澜誉怀里,鼻间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气味。
他身上总有股好闻的雪松香,偶尔那清冽里会揉一点她惯喷的白茶。
两者相融,并不突兀,反而还挺好闻。
宁枝有点上头。
吹风机呼呼吹,头皮被奚澜誉的指腹轻柔触碰,宁枝舒服得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就在此
时,宁枝脑中闪过什么,她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奚澜誉似乎很久没碰烟了。
所以,只有雪松,只有白茶,没有烟草。
宁枝恍惚间记起,偶尔有那么几次,他拿了烟,她还以为他要点,结果奚澜誉只是攥在手心捏了捏,半点没有要抽的意思。
片刻,他又重新塞回烟盒。
宁枝忘记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开始有意识戒烟的。
难道是快结婚时
从前结束后,奚澜誉点根烟的习惯,也变成如今轻轻浅浅,缠缠绵绵,近乎温存性质的接吻。
“奚澜誉”
“今天”
吹风机关了,两人同时出声。
宁枝仰头看奚澜誉,笑起来,“你先问。”
奚澜誉见状俯身,捏一下她的脸,嗓音磁沉,“今天什么意思”
宁枝眨眨眼,佯装不懂,“什么什么意思”
奚澜誉眼眸黑沉,定定看着她,“宁枝。”
他嫌少直接喊她的名字。
宁枝不再玩笑,也收起笑,正经起来。
她抓过他的手,亲了亲,去碰自己的脸。
宁枝说,“老公,我下午认真的。”
奚澜誉一手穿过她的发,一手不自觉去碰她的脸。
很轻,收着力。
除开某些时候,他对她一向很温柔。
奚澜誉看她一眼,问,“想好了”
宁枝笑一声,坐起来,同他面对面,两人视线对上,她微微歪头,看着他,不答,反问,“老公,问你一个问题。”
奚澜誉微凑近,“什么”
宁枝指尖点一下他的唇,直起腰,四目相对。
这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彼此呼吸,两人动作同时顿了下。
不过片刻,宁枝忽然看着奚澜誉,狡黠笑了声,手伸过去,探进奚澜誉的西装口袋。
她这动作太急,太突然,饶是奚澜誉再淡定,呼吸也明显乱了。
那黑沉眼眸掀起风浪,指骨因用力而屈起,腕骨嶙峋,金属表盘折射出细碎的光。
宁枝浑然不觉,将他口袋里的银质烟盒与打火机一并掏出,扔在床上。
她偏头看向奚澜誉,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抽了啊”
奚澜誉瞥一眼,嗓音平平,没甚所谓,“有备无患。”
宁枝嘴角上扬,两手搂住他脖子,故意问,“备什么”
两人都刚洗过澡,室内香气馥郁,那蒙着雾的浴室门无端令人觉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