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这才放下心来,将大衣脱了,拎顺,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一手手背贴着宁枝脸颊,另一手则漫不经心地将那衬衫扣一粒粒挑开。
就三颗,好像纯粹为透气。
但他那看着宁枝的目光可绝非只这层意思。
宁枝一瞬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开始小小后悔自己今天的大胆。
奚澜誉猜到她退缩,笑了声,指腹碰碰她的唇,嗓音磁沉,“宝贝,想要给我看的裙子呢”
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宁枝不由吞咽了一下,她看眼奚澜誉,难掩紧张,片刻,手伸出,指了下床头,“那个关掉。”
奚澜誉挑下眉,依言照做。
最有耐心的猎人从不在意时间,他只在意她到底会不会来,在意她到底会不会主动跳入他为她而设的“陷阱”。
屋内灯光昏暗,只角落散发出朦胧的光晕。
月光从窗外倾泻,柔和镀在两人身上。
宁枝看向奚澜誉,一点一点,拉开。
她嗓音又轻又软,含着点怯意,却在那月光笼罩的一瞬间,无端令人呼吸一窒。
宁枝看着他,小声问,“喜欢吗”
“你的纪念日礼物。”
第二天,宁枝困倦极了,她睁开眼,捞过手机一看,竟然已经中午了。
门外隐约传来奚澜誉压低的声音,宁枝听了一会,分辨出他大概是在开会。
那正经无比的磁沉嗓音与昨晚在她耳畔故意讲出的孟浪话语形成鲜明对比。
宁枝莫名脸微微烫了烫。
她垂眸,瞥见手腕隐约的那道痕迹,面色更烫。
郑一满说得没错。
果然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些。
宁枝昨天出门前,想了又想,克服各种心理压力,又进行一系列的自我说服,最终还是顺从本心,跑到楼上,将那只带锁的密码箱给找了出来。
谁能想到,郑一满未卜先知,这些东西竟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呢。
宁枝挑选半天,选了件她大概可以接受的。
白色,泡泡袖,短裙,挺可爱,还有个同色的蕾丝choker。
是她从未尝试过的风格。
宁枝原先还有点忐忑,奚澜誉会不会不喜欢
事实证明,她真
的是想太多。不光奚总喜欢,连“另一位”都险些有点失控。一种前所未有的,较之平常更加令人感到心悸的密集感。宁枝从不知,原来奚澜誉也可以那样的,挟风裹浪,更加具有破坏与毁灭感的。
屋内已被收拾过。
但那腕间残存的钳制无法忽视。
宁枝起身时,好像听到,布帛碎裂时,那耳边清晰的一声。
她不免想,以后这种礼物还是少送点为好,不然吃苦的又是她自己。
屋外声音没停,奚澜誉似乎很忙。
他为她将工作都停了,今日大概又攒了不少,亟待处理。
宁枝没去打扰他,兀自趿着拖鞋,跑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宁枝推开门,是准备去找他的,却不由倚在门框那,看向正在开会的奚澜誉。
他在这时一向穿戴整齐,脸上架着的那副金丝框眼镜莫名多了些禁欲的味道,这项特质跟他这人的本性实在太不搭。
宁枝没忍住,笑了声。
这引得奚澜誉朝这看过来。
两人目光对上的那瞬间,奚澜誉拿起手机,低头操作一番。
宁枝手机“嗡”了声,当然是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