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还烫着的耳尖更热,她一点点往被子缩,却被身边那人一把捞起,控在怀里。
他用行动表明,想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
仓促之下,宁枝小声,断断续续提醒,“早、说要早睡早起”
顷刻间,呼吸被掠夺,声音自然也被吞没。
宁枝好像又投身幽寂的,只飘着他这一块浮木的海。
一个悠长的,令人喘不上气的吻结束,或许是那四字箴言真起作用。
奚澜誉将她松开,只抱着她,来势汹汹,却又无比温柔,再度与她交换一个温存性质的吻。
室内总弥漫着一股使人心悸的意味。
好似海水包裹心脏,一寸一缕,缠绕着。
奚澜誉扯过被子,将宁枝一蒙,伸手将人圈在怀里,哑声,克制吩咐,“睡觉。”
宁枝不想这样睡,艰难翻个身,回身抱住奚澜誉的腰,她窝在他身前蹭了蹭,寻个舒服的姿势。
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在亲自己,宁枝哼哼唧唧一声,也没睁眼,只下意识把他抱得更紧。
宁枝准备要孩子这事,谁都没说,尤其是外婆。
主要是怕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这天周末,她路过宁湘兰这边,想到有段日子没来,宁枝索性不请自来跑去蹭饭。
宁湘兰很看得开,如今日子舒心,家里又有阿姨照料,她每日的日常便是广场舞,麻将,回家吃饭,顺便小憩一会。
因而宁枝到时,老太太还没回,家中只王姨一个,她正在忙活一会的午饭。
看样子,已弄得差不多。
宁枝没催外婆,她放下包,跟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就当了解老太太近况。
“王姨,外婆最近精神还好吧,我看她好像还挺忙”
那被唤作王姨的关了油烟机,擦擦手,将菜端上桌,看着宁枝笑答,“老太太好着呢,最近除了摸牌,还迷上了打游戏,就那种一个小人跑啊跑的,不过玩了几天她就玩不了了。”
宁枝皱眉“为什么”
王姨笑,“我也不大懂,后来听我儿子说,那是给人举报了。”
宁枝笑
一声,自愧弗如,“外婆可真时髦。”
王姨看眼宁枝脸色,欲言又止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其实也不是时髦,我觉得,老人家是一个人住,无聊呢。”
宁枝听罢,怔愣片刻。
她每回来外婆都催她忙自己的去,她一直以为老人家是嫌她烦,没想到
王姨自觉多嘴,观察一会宁枝面色,才给自己找补,“宁小姐,我也就随口一说,您别放心上啊。我去喊老太太回来吃饭,她不知道您来,一会肯定高兴,保准多添一碗饭。”
王姨做事麻利,风风火火来去。
不知是不是她走时带起的那阵风,卷开空气里未尽的油烟气息,宁枝莫名觉得有点反胃。
她对自己有一瞬微妙的无语。
起身,把窗打开散味。
宁枝自觉现在真是好日子过久,越来越矫情,连这每日的烟火气都闻不了了。
她本想逼一逼自己,转身嗅一口。
结果,宁枝没忍住,“呕”了声。
“”
她没办法,只好站在窗边,待那往来空气将屋内味儿散掉些,宁枝才觉得舒服了。
而宁湘兰恰好在此时推门进来。
她一进屋,先是没说话,抓着宁枝,上下打量一番,狐疑,“枝枝,我怎么觉着你最近瘦了”
宁枝有点无奈,“外婆,您怎么每回都这么说,我明明胖了好不好”
宁湘兰这才笑着拍拍她手,“胖点好,胖点有福气。”
宁枝抿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耸一下肩。
老一辈人好像尤其喜欢用体重来判断小辈们最近生活是否舒心,有无烦心事。
宁枝虽觉得不大合理,毕竟压力过大反而容易导致肥胖,但她也不会就此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