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忙求饶,“假的假的,还是有一点点担心你。”
奚澜誉“只有一点”
这回宁枝可不肯再让步了,煞有介事点点头,“就一点。”
奚澜誉疼她,这时更甚,又哄着她要死要活好
几回才肯罢休,真的放她接着睡。
宁枝忿忿,“你这哪是哥哥,分明是禽兽”
奚澜誉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手里将她搂得愈发紧。
跟宁蔓的摊牌定在一周之后,奚澜誉“单刀赴会”,本就是他先动的心,自然应该他来了结这一切。
哪知宁枝还是眼巴巴跟来。
她拽住他袖子,可怜兮兮,“哥,你一会怎么跟妈妈说呀”
奚澜誉看她一眼,心中发笑,“该怎么说怎么说。”
该来的总得来,躲也躲不掉。
宁枝手下还是没松,“具体的呢”
奚澜誉唇畔带点笑,“担心我呢”
本以为这小姑娘良心不多,又会别别扭扭否认,哪知这回倒是干脆利落,点头应,“有点担心。”过片刻,她补充,“我觉得你一定会被打。”
“你不光吃窝边草,还是先斩后奏,是个人都得先揍你一顿。”
“妈妈只是看着脾气好,其实可讨厌男人撒谎隐瞒了,你这是在戳她的逆鳞,我怕她把你打死”
奚澜誉“”
宁枝说完,试探道,“要不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奚澜誉笑,“不怕了”
宁枝犹豫着,不吱声。
奚澜誉将她手拿起,握着亲了亲,“乖,就在这等着,到时阿姨真动手,伤着你,我又得心疼。”
宁枝还是不情不愿,“哦。”
阳光正好,是冬日难得的好天,宁枝坐在车内,望向面前那道坚毅笔直的挺括背影,那投在地面的阴影一直延伸至车边。
车内好像还有他的气味。
只要奚澜誉在的地方,宁枝就觉得安心。
哪怕只有他身上惯有的那股清冽味道。
也是这样。
宁枝慌乱的内心慢慢平息,她握拳,松开,再一点点攥紧。
而后一股冲动涌来,她下定决心,推开车门,朝奚澜誉跑去。
院子里有积雪,宁枝就这样一步步,深一脚浅一脚,往奚澜誉的方向而行。
奚澜誉似有所感,脚步顿住,他回身,站在阳光下等待他的爱人。
宁枝在他面前站定,呵出一团白雾,她嗓音轻柔,眼神却坚定,“哥,我想跟你一起面对。”
没有任何犹豫,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奚澜誉唇角稍勾,牵起宁枝的手,珍之重之握在掌心,他嗓音低沉,“好,我们一起。”
他们用那只交握在一起的手按响门铃,而后齐齐出声,“妈,我回来了。”
奚澜誉也叫的妈,反正他以后迟早得改口叫妈。
光投在他们身上,明天一定又是个大晴天。
一个没有任何阴霾的好天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