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孩子没过来过,杜珍娘麻利脱下外套,裹成一团塞到墙角,又去水桶边上一连洗了三遍手,这才缓缓舒气,“行了。”
“娘怎么了”沈知澜过来帮着她提东西进去,杜珍娘坚决不肯,还说就让东西暂时放在屋外,她更放心。
“去见了几个长疮的病人,凝香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着煎药打水。”说到这里杜珍娘忍不住打着寒颤,那些发紫发青的皮肤,还有腐烂生疮的,看过的人真能难受的三天吃不下饭。
杜珍娘这回过来,一整天都没敢乱瞟,乖乖盯着脚面。
等回了家,杜珍娘还是忍不住反复洗手换衣服,生怕把病菌带了回来。
沈知澜明白这是一种常见的心理,让她多洗几遍就好,如果劝她不要再去乡下义诊,没准她还不肯呢。
他只能尽力让娘舒服点,安全点,跟她说可以做手套和口罩出来,多加预防。
裁制口罩很简单,手套稍微难一点,但也难不倒杜珍娘,她三两下做好后,戴上试了试,觉得很满意。
“多做几个,方便替换。”
杜珍娘一拍脑门,“我再给你凝香做几个,她也能用。”
“嗯,还可以挂点药包,做点洗手用的药汤,三管齐下,保准有效。”沈知澜的声音从厨房遥遥传来,“我先烧点热水给娘用喔”
杜珍娘应了一声,拿着东西越看越满意,赶忙去给王凝香送几个,路上,王凝香正在翻看医书,专门看皮肤病这一科。
肌理上的病虽不严重但是让人难受,日子都过的没趣,属实是顽疾,杜珍娘瞄了一眼医书,又把棉布口罩递到王凝香手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天花算什么种类的疾病”既会发热发寒,也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到底该归到哪一类去
听到这两个字,杜珍娘没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可千万别提这个,一提我更害怕了。”
“我那年还小,还跟着我爹爹到处搬家,正巧碰上一个村子全得了天花,死了五成,连棺材都卖脱销了”曾经的凄凉还在她脑海里,一提就蹦了出来。
王凝香连忙安慰,“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个。”
“也不关你的事,虽然我会祈祷不生病,但这种事是老天决定的,遇上了就自认倒霉。”杜珍娘又说,“好在京城无论如何也比乡下强,总不至于传来。”她刚说完又想起去年的时疫,连忙改口,“传来也是最后一个传,况且还有太医”越说她越是懊恼,这个话题真不吉利。
“瞧你,越是越远了。”王凝香把医书阖上,“还是让我看看表嫂送的手套合不合适。”
话题虽然岔开了,但王凝香总还想着这事。天花是个很特殊的疾病,高致死,高传染,但是得过一次的人又会产生抵抗力,不会再得这样的病,所以每
每得病都靠硬抗,扛过去就算。
但是她也听师父说过一种法子,用病人的结痂来感染健康人,令他们提前生上这么一场病,从而获得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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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危险,跟正常得天花一样的危险。”王凝香还记得当时师父不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