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肃然起敬。
她把牛奶盒扔到垃圾桶里,看向了桌面摊开的书籍,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昨天她昏迷后的记忆虽然断断续续的,但除了告白,还有一点让她很在意。
在她被人抱着晃晃悠悠的离开赌场后,她的大脑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书。
那个声音无疑是母亲的声音,母亲也切切实实的将信息传递给她了,只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又该如何将信息传递给费佳
思绪乱的就像是一个被猫玩乱的毛球,她面对着无解的问题暂且投降,安安静静的看起了医生带来的书籍。
病人来了又走,中也自然也不落后尘,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就离开了。
这几天也没有漆黑的小个子跳出来惊吓她,林繁和医生都觉得他短时间不会来了,结果这种事自然是不敢念的。
日暮时分,街道的阴影和夕阳的余晖分庭抗礼,太宰治就这么踩着血色的夕阳轻快的踏入了诊所。
“林”
彼时林繁正坐在诊所外的接待桌前看她的进阶读物,一回头就看到脏兮兮的黑发少年像个在外面滚了一天的猫,在门口跺了跺脚,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后闲庭信步的走进屋,拖着他特有的撒娇腔调,一上来就不由分说的抱住她蹭了蹭。
少年带着咸味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脖子,体温稍低的身体凑过来后,血腥味又灌了她一鼻子。
林繁被这个味道熏的头脑发胀,她在医生复杂的目光中把脑袋从少年的臂弯中拔出,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鸢瞳。
亚洲人的瞳色并非纯黑,像太宰这种鸢色的居多,但近距离的直视他的瞳仁,反而会觉得那更深的一点其实才是他瞳孔的颜色。
而且真奇怪,她和太宰没那么熟吧
“你需要洗个澡,太宰。”她认真的提议。
“可是我受伤了啊,我想让林给我包扎。”
“医生在这,我不能越俎代庖。”
“只是包扎而已啦,把之前的绷带换掉再缠绕新的就好。”他揪了揪绷带的一角,眼底透露出期待。
真执着啊,感觉不答应他,对方就要躺在地上打滚一样。
林繁看了眼已经露出没眼看表情的医生,他还扶着额对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处置就行。
好吧。她点了点头。
带着得逞笑意的太宰将瘦弱的手臂从她脖颈上松开,把沉重的大衣脱下,往后一甩,拉过一把凳子,把椅背倒转放在身前。他跨到椅子上,将稍微干净一点的衬衣袖口网上卷了卷,把沾了不少血迹的手臂递到她面前。
手臂细瘦,手指修长,像个展出的艺术品。
“今天伤口崩裂了吗”她拍了拍太宰的手臂。
“没有哦。”
他扔到后方的大衣自然被下属恭敬的接住了,那群兢兢业业的黑衣人像是无声的雕塑,没有太宰的命令绝对不开口说话。
林繁检查了一下,确实只有绷带上有干涸的暗褐色血迹,更深处的部位没有血液渗入或渗出
噫,他的绷带其实大部分都是装饰品吧,afia的成员多多少少应该都有点自己的爱好,比如医生天天给自己挂吊瓶,中也把choker当项链戴。
“真不错。”
确定他的确没添新伤,林繁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夸奖着太宰。
跟在太宰身后的黑衣人们有些紧张,就算接触太宰的时日甚少,他们也知道不能把他当成孩子来看。结果林繁的话出口了,他不仅没有不满,反而露出了乐在其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