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蜜有些甘味,但不甜。”秋沮也是大汉人大众口味,嗜甜。
刘娞想了想,把煮好的豆浆连蜂蜜一起给长辈们送去,她阿父和大父今日不用朝议。
“分三份,盛一部分加些过滤的醋放凉,这一份放此物融的水,剩下那份温着。”刘娞让秋沮找了石膏用来点豆腐,怕失败又说,“一份一份试,将量试出来,春葵记下。”
汉初确实是穷,刘娞不说话,秋沮也会让她们节省着用。
豆浆放凉后结成块,放了石膏的还需要放入模具成型。
水分稍微排一些是嫩豆腐,压久一些是老豆腐。
豆腐脑因为此时醋还带颜色微微泛黄,有点像羊脂玉。盛在类似高脚杯的豆中,有种高贵的范儿。
用小勺一舀“羊脂玉”就轻松分开了,入口嫩滑带着豆香,醋做凝固剂给豆腐脑增添了风味。刘娞让丁媼接手用豆浆取油豆皮,吴媼起灶烧鏊子煎豆腐。
“刺啦”,嫩豆腐煎至两面金黄定型,加入酱料收汁,出锅前撒上葱花。豆、酱、葱香混合在一起,上桌前就以香引人注目。
“这是”刘彻休沐就打算在这边一天,这一天里刘娞给他惊喜不断。不管是豆浆还是豆腐脑,加上眼前的豆腐都打消了他前几年对刘娞批语的疑心。
“豆腐,是用菽和石膏做的。”刘娞早早让秋沮写好方子,此刻就放在她的荷包内。
“菽做成此物后入口容易许多。”刘彻第一次吃豆腐,大豆的味道没变样子变了反而好入口。
刘据想得更多一些若是百姓都
“可惜这石膏价不便宜,磨盘也不是百姓能用得上的。”刘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胎穿和从小家里人对她的放纵让她很有自信,“大父,这个方子我可以给百姓吗”
豆饭吃起来胀气不易消化,是贫民饱腹的选择但和贵族无缘。
刘彻很惊讶,他身边的勋贵子弟虽然还没到珍珠如泥沙的程度,但也多放纵。他自己也好华服美食,一贯的好运气让他能把目光放在和刘家纠缠了几代的匈奴身上而不是百姓。
“方才你也说了,这豆腐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上的。”刘彻没在乎一个方子,他更想知道刘娞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菽还能发菜。”刘娞泡黄豆的时候想起来豆子还可以发豆芽,虽然不是所有百姓都吃得起豆腐,但豆芽还是都能吃得上的。
“你这小童还打起我和陛下的主意了。”刘彻喜欢养成,从被他发掘的少年人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喜恶,“你这点跟你父亲不像,像我。”
刘据是他人到中年才得的长子,养育时自然珍之重之。不过他有点遗憾,这孩子不太像他,人情送往不看身份这点像,但太坦荡更像君子。
“我是阿父之女,又是大父孙辈,哪里有不像的一家人呢”刘娞被刘彻的话吓到,这可别传出去,听说大父可不止她阿父一个儿子。
“果然机灵。”刘彻比起其他儿子还是更看重长子的。
刘据还没到担心刘彻不满意他的时候,在刘彻和刘娞对话时,他也让周围的侍从、史氏以及刘进都下去了。现在席面上只剩下他们三个。
“大父”刘娞看女奴和男仆都没了踪迹,也放下心来。她能感觉到刘彻和刘据对她的不平常是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但一家人在汉朝连坐的律法下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看见刘彻和刘据都没阻止的迹象,也没用食的打算。刘娞也知道大父对表叔的看重,小声开口“伯父他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刘彻惊惧不已,霍去病还那么年轻,他向刘娞追问,“有办法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