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里的脏话并不多。小孩脸憋得通红,显然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话语。
对此,他的评价是,这小孩见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松田阵平淡漠地抬眼,不置可否。
重生那么多次,他早就经历过更加残忍的死法,那算什么。
“啧啧,谁在考核中成为他的同伴可就糟糕了,估计第一个被他拖累死。”他敏锐地听到带着那个六岁小孩的组织成员咂嘴。
六岁小孩深以为然地附和“是啊,他的同伴也不知道是谁,倒霉死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松田阵平听到了自己理智即将绷断的声音。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付出代价进行了那么多次回溯之后状态极其不对劲。在第十三次或是十四次回溯的时候,他还去找心理医生看过。后来有一次回溯时他获得的代价是偶尔开启疯狂模式顺带一提,时限是永久他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心理状态。
毕竟代价系统带来的负面影响是现代科技治不好的。
不行,不能在这里发疯。
松田阵平绷紧脸庞,四岁还带着婴儿肥的包子小脸不显得凌厉,倒是更显得可爱。他眼神冷下来,挤出两个字的警告“闭嘴。”
六岁小孩看见他不再游刃有余的眼神,自认找到了松田阵平的痛点,一下子兴奋起来“这个反应你不会真的因为自己的无能与废物害死过同伴吧真不愧是最一无是处的爆破废物让我猜猜你的同伴怎么死的挡在你身体前边帮你当枪吗危急时刻把你推出去自己受死吗还是”
松田阵平上前两步,沉下声音“我、让、你、闭、嘴。”
代价系统在他脑中种下的疯狂的种子悄然生长着,他的理智用尽全力压制,但是毫无用途。一切都叫嚣着,让他感受到了大脑中撕扯般尖锐的疼痛。
“你破防啦。”六岁小孩洋洋得意,“被我戳中痛点了,是不是你连打我都不敢,懦夫,呸”
松田阵平眼底漫上片刻猩红。
他的同伴是怎么死亡的
是高楼上一整层楼爆炸的热浪,是天台上举起左轮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心脏,是马路上轰然飞驰压过骨肉的车辆。
是七十二号包厢前猛然被他推开的绝望,是无论怎么赶都在踏上天台那一刻耳闻声的疯狂,是被好友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敌人扣下伯莱塔的扳机时的迷惘。
现在的他还剩下的是什么呢
是166次轮回还是无法让那四个人活着的宿命,是无数次新生又死亡的167具躯体,是一次次挚友离世时逐渐被消磨的意志。
是理智的消弭与远离,是对眼前人的杀意。
是的是的这就是现在所组成他的、所支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