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搂着的棉被,似乎应变成了白日里坐在自己马背上不听话的少女,柔软纤细,哪怕是穿着厚厚的裘皮,也能被自己轻易的揽在怀中。
崇应彪的脑中,又闪过刚刚自己匆忙扑火时,那压在身下的柔软。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一下又像被火焰包围了似的,整个人又热又硬。
他虽尚未娶妻,但早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少时,他曾贪玩躲入父亲寝宫,等待着兄妹姐弟来找他,但进来的却是父亲和他的宠姬在白日荒唐。再后来,他来到朝歌为质,也曾跟着军中老兵去妓营见识过。
男男女女的脸上痛苦又快慰,但他丝毫没有看出这颠鸾倒凤、阴阳交合究竟有何乐趣可言。
直到今夜,这难以言说的燥热终于让他意识到什么。
他二十一岁了,也该娶妻了。
就是不知道,父亲还记不记得他的年纪。就算记得,又会胡乱塞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毕竟北地最优秀的女郎,父亲一定会留给他的最心爱的世子吧。
冀州地处北方,此时又正直隆冬,天亮的特别晚,殷商士兵准备拔营动身的时候,天还黑的像晚上一样。
“婳儿,婳儿”
“你醒了吗”
“姬婳”
“我进来了。”
姬发来叫姬婳起床的时候,她还裹着被子只漏出半张脸睡的正香。
本来按照西岐的规矩,像他这般年岁的兄长早就是不能进入妹妹的闺房的,但是在殷商这边男女大防倒是可有可无。
再说他也不能放任妹妹在这样昏天黑地的睡下去,他们难道要连人带帐直接端走不成
“醒醒,你醒醒。”姬发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
“母亲,婳儿还想再睡一会儿”
“就一会儿”
“一小会儿”
姬发听着姬婳低唤自己的母亲,脑中也回忆起当年还未离家之时,父母兄长也是这般在日日在自己耳边,温柔的低声唤自己早起去读书习武的。
现在自己起床,那还需要人叫。
他伸手摸了摸一直挂在自己腰间的玉环,他已经离开西岐八年了,他也想家了。
眼见着姬婳整个人全部都缩进了被子里,姬发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像刨地一样将姬婳隔着被子抱坐起来。
姬婳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自己兄长放大了的俊脸。
“醒了”
“醒了”
“醒了便快点起,趁着主帅还没下令拔营回朝,你赶紧去拜见。”姬发给她端来一盆温水,催促道。
看着妹妹还有些苍白的小脸,姬发又放柔了声音,“那面饼你拿热水泡着吃。”
“我知道你不爱吃,但你多少垫垫肚子。”
“是”姬婳道。
姬婳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一边洗脸一边思考见到商王的次子应该如何解释。
“姬发,你说我若编个谎话,你们主帅他能看穿吗”
姬发就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家妹妹,无语道“主帅他勇猛善战、智勇双全,无论你自认为编造的多么天衣无缝的谎话,在他看来可能就像三岁稚儿的谎话一般漏洞百出。”
姬婳看着姬发的脸上写满了对主帅的崇拜,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不过,你究竟为什么来冀州”姬发盯着姬婳得眼睛,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