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世一听见动静,从餐厅探出头,“怎么了”
“确认存活。”凪诚士郎比了个ok。
“嗯那就好,”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洁世一点点头,“要先吃早餐还是先刷牙我不知道你的习惯,饭菜我热好放在桌上了,卫生间有没拆封的洗漱用品在第一排收纳柜里,你可以自己找吗”
“诶好麻烦,洁不能帮我找吗”凪诚士郎被溺爱惯了,嘟起嘴。
“让阿姨帮你弄,我有事要出门,阿姨的电话我发到你手机上,有什么需要的你和她提就好,”洁世一说着解开围裙挂好,拿下玄关旁衣架顶的外套、帽子,穿戴整齐旋开门,“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行,我晚上十一点回来,凪要提前走的话记得锁门。”
凪诚士郎点点头,一歪身子躺回沙发,惬意地眯起眼,“一路顺风。”
“嗯,”洁世一翘起嘴角,“你也是,做个好梦。”
“事情很明显了,”凪诚士郎讷讷开口,“洁喜欢我。”
御影玲王五味杂陈地打量着挚友,都说母看儿厌,曾几何时他瞧着凪诚士郎真是怎么怎么的体面,要多优秀有多优秀。别说他圈里的大家闺秀贵胄子弟了,就算凪诚士郎扬言要娶公主,御影玲王都能八抬大轿送他出嫁。可现如今,他仿佛生平第一次认识凪诚士郎般,再怎么昧良心也死活说不出附和的话。只得绞尽脑汁寻了个相对委婉的说辞。
“凪,你为什么会觉得洁世一喜欢你呢”
“洁确实喜欢我吧。”凪诚士郎理所当然。
御影玲王认真斟酌,他不想无意中打击好友的自信心,算下来这还是凪诚士郎的初恋呢,“从你复述的事件来看,洁世一似乎对你咳,只把你当做朋友”而且还是最疏远的,连盛情款待都抱歉的友人。
“可是洁给我盖毯子。”
“那只是待客之道吧,”御影玲王摊开手掌晃了晃,“你看,换作是我睡在洁家里,他也会给我盖东西。”
“玲王,你要睡在洁家里”凪诚士郎真诚建议,“最好不要,玲王你没机会的。”
御影玲王握紧拳头,“比喻比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在别人家里留宿啊”
“原来如此。”凪诚士郎仍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真叫人火大。
“所以说,洁对谁都这样,他给你盖东西不能作为他喜欢你的证据。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对你特殊对待,比如送你礼物,约你单独出来吃饭,邀请你去他家里。”
凪诚士郎固执己见,“可是洁给我准备早饭”
御影玲王忍无可忍,“我们家厨子也天天给我烧饭,他难道就是我未婚夫”
“玲王,原来你喜欢男人,”凪诚士郎木讷地张开嘴,形成一个o字型,“我会支持你的。”
御影玲王猛然转身,奋力向酒保招手,“这边再来两杯啤酒”
凪诚士郎默默抗议,“我不喝酒。”
“是我,我要喝两杯。”气得心绞痛要犯了。
“喝得太多会想上厕所。”
“追加一杯柠檬水给这位先生”
不久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将啤酒杯推到御影玲王跟前,“您这杯免单。”他暗示性地用眼波擦了下御影玲王,后者当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二话不说从钱包掏出厚厚一沓小费,啪得压在盘子上,“给你的,不用找了,我已婚,谢谢你的好意。”
服务生从善如流,心满意足地把钞票揣进兜里,又对凪诚士郎弹了下舌。
待人走后,御影玲王夸张地搓胳膊,“干嘛要来gay吧,去普通的酒吧不好吗”来这里以后他们两个不多时便被搭讪一茬,光是被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他就感觉自己被深深冒犯了。
凪诚士郎小口嘬着柠檬水,边回忆,“洁请我来喝酒,上次这里人很少。”且会来此地光顾的大多数不看球,就算不进包厢也不会被认出来。身处慕尼黑,能找到一个远离体育迷的地方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