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待会儿凉了,”洁世一暗自松了一口气,在冰织羊旁边坐下,“我开动了”筷子夹起吸饱汤汁的萝卜塞进嘴里,“呼呼咕嘟好吃冰织你也尝尝。”
冰织羊脸颊红扑扑的,目光也没那么拘谨了,“为什么前辈会知道我的名字”
“噢btv我长期订阅的,你和乌旅人在u20赛的配合很出色。尤其是你冰织羊,传球技术、冷静的视野、大局观就说球商吧,和青训队相比也不逊色,我很中意你。”洁世一咽下响铃卷,见冰织羊始终没动筷子,不再催促,当速食快餐不合他胃口。
“您过奖了。”谈及足球,与世一锋偶遇的激动稍微冷却。
冰织羊敛眸,该怎么接话呢用夸奖回复好像太油嘴滑舌了。顺势与足球为切入点,若无其事进行下去,大概能活跃气氛。
可是这样好吗明明厌恶足球,却在视足球为信仰的职业选手面前假装热爱夸夸其词。
“真巧啊,这么晚在新宿遇到您,您是来办事的吗”这话应该一开始说的,现在说不会很装熟吗万一被发现自己是离家出走怎么办事情败露,以后不会再让他有机会逃出来了吧。这里可是歌舞伎町啊,假如洁世一是来玩女人的,自己问这话不就显得很无理吗会不会觉得他擅自干涉前辈们的私生活
啊啊,好想收回刚才的话,什么都不该说的。
“不用找话题,没关系。”洁世一吃完了关东煮,开始打扫甜品。揭开保证,钳子叉起一块兔子形状的糕点,放进嘴里。
“嗯。”冰织羊紧绷的神经像被签子拨动了,噼里啪啦弹奏出噪音。
“冰织,你不喜欢足球吧。”
啪。蛛丝断了。
为什么会知道
“很抱歉”脱口而出。
“不用跟我道歉,被逼着踢球感到无可奈何的是你本人。”
冰织羊眼中无光,一眨不眨的,攥紧了袖子。
果然,瞒不过内行啊。这样模棱两可被推着前进,对那些被自己淘汰的beock败犬们不公平。他可是,终结了几百人的梦想,一路爬上来的,在踢球的执念上却还是个半吊子。
会被除名吗不,就算是世一锋也不会因为一个讨厌足球的小辈大动干戈。冷静下来,只是在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冷静,冷静
已经结束了。
“喂,你没事吧。”一只温热的手贴在脸颊上。
冰织羊大喘气,心有余悸地抬头,洁世一洞悉一切的眼神,有种残忍的包容。好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悲天悯人,明明无法相互理解,他仍高高在上地将他人的苦难照单全收。
“调整一下,你这样会过呼吸的。”洁世一经验丰富,第一次上场的球员紧张过度会去休息室找他调整,安抚情绪这套他轻车熟路。
“是,前辈。”冰织羊做深呼吸。
洁世一撑着下巴,为难地想着什么,半晌他叹气,“beock的假期还有一周半,你打算一直待在新宿吗”
冰织羊摇摇头,他是冲动之下到这来的,今晚要住哪里,明天要上哪去,他完全没头绪。其实如果洁世一不出现,冰织羊可能等到明天联系beock的队友,暂住在谁家里。
更大的可能是迫于无奈回家去,冰织羊不想给谁添麻烦,一周半太长了,住在别人家不合适。
“想到可以去的地方了吗”
“明天早上我会回家去的。”冰织羊妥协了,回去说实话,顶多是一顿打。以及再也无法单独出门了,仅此而已。
“上午十点警视厅会强制带走逗留在新宿的未成年人,送去儿童指导中心,也会通知你的父母,要逃跑的话最好在十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