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依然没注意到早已附着于鞋底又毫无杀伤力的零星花瓣。
它们能自行吸附于鞋底并微调位置,从而减少行路时的磨损,于是在他移动的过程中也不会落下。
这是对我而言最便捷的标记方式。
花瓣自他离开之后一直实时向我传达他的位置,如今那青年依然未停下脚步,想来是还没到达目的地。
看起来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于是我构出了水笔与草稿纸,一边对作为咒物样本的红枫树上下其手,一边在纸上进行计算与推演。
时光的流逝在探索与研究中宛若流水。
等到花瓣告诉我那位青年已经停下脚步并坐下时,我的脑子里还纷飞着各种公式“晴明,我现在很忙,你快去帮我追踪个人。”
如今花海上已是一地写满符号的草稿纸,而我对咒物取出的破译差不多达到了百分之十五。
过了几秒我才彻底反应过来我现在位于何方,随后放下手中的笔,正式开始追踪工作。
下一秒,其中一片花瓣隐秘地从那位青年的鞋底脱落,随后悄无声息地穿过狭缝,直接潜进此处的地下。
最后它顺着水泥缝游走到斜上方的墙角中,从夹隙中微微探头,开出寻常无奇又极其微小的花朵。
虽然草会更隐蔽,但是花能接收的信息量更多。
透过天花板与墙壁夹缝中的小花,下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除了那位咒物青年在旁边坐着外,剩下四人正在打麻将,准确来说是三只咒灵和一位或许是人类的存在。
我粗略一看那三只咒灵,它们的长相都极有特点其中一只是单眼火山头,另一只白发且身上到处缝合线,还有一只头顶两侧有角,看起来与植物有些相似。
而看起来像人类的生物
我看向坐南家的男性,他的额头上有一条正常人都能注意到的超长缝合线。几乎贯穿整个脑部,和羂索当年的那一条别无二致。
这让我觉得他在当加茂宪伦时,这条线大概率也毫无区别。更嘲讽的是他如今没有用刘海将缝合线遮掩半分,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外面,生怕别人看不见。
简直就是把“我是羂索”几字刻在了额头上。
在沉默了几秒后,我又看回一旁坐着的咒物青年。他原本沉默不语,似乎在自顾自想事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直接出声发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行动”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催促。
“胀相,既然我们的计划已定在今晚七点,那便原原本本地按计划来,”额头上拥有羂索同款缝合线的男性笑着回答,“强行提早只会增加变数。”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头上的缝合线都非常醒目。
此时他伸出食指,用指尖轻敲头部,又看向咒物青年“若是现在无聊,不如来玩一把”
一般这种时候敲的是太阳穴,他却有意无意地将指尖停在缝合线上,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提示。
而被他称为胀相的青年只是冷淡地用视线瞥过了他,依然没注意到任何问题。
“夏油杰,我现在没有心情,”胀相应了一声,随后便直接出了门。
我开始思考到底是自己因长时间的推演而精神恍惚以至于出现幻觉,还是胀相的视力实在大有问题
你是真的不能看到你爸他额头上这么长的那根缝合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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